('一刻钟不到,将军夫人便骑着马,火急火燎的带人赶了过来。
还没走到主院,就听到纪母如同泼妇骂街一般声音:
“初小七,你这个贱人,果真在府里仗着我儿子的宠爱,作威作福。
有种你给我滚出来……
今个我非刮了你的皮,将你休弃出府不可。”
她声音刚落下,立刻一道尖叫声划破上空,随后响起虎妞怒气冲冲的吼声:
“老虔婆,我撕烂你的那张破嘴。”
“你你你……,你个贱奴……
敢,敢,敢……”
纪母看着脚边一寸深的鞭痕,吓得上下牙直打颤,
“我出来了,你准备怎么扒我的皮,从哪里开始?”
凤语汐从院子里面走出来,站在纪母的跟前,冷声问道。
纪母见人走到她跟前了,虽然心里有些犯悚,但还是将手高高的抬起。
只是那只枯如干柴一般的老手,还没有落到凤语汐的脸上,一把大刀就“哐”的一下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转头看了眼肩膀,脖颈处传来阵阵刺痛,顿时感觉到头晕目眩,两眼一闭准备晕过去。
“你可千万站稳了。
这稍微左右晃动一下,项上的这个东西,可能就没了。”
“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竟敢对计相大人的母亲如此无理……
来人,将此贼子押下去,等大人回来发落。”
魏雪瑶站在边上,狐假虎威的大喊,但叫了半天都没有一个侍卫站出来。
“魏雪瑶?
也不知这姚嬷嬷是怎么回事,教了你几个月妾室该有的规矩,你还是如此的无理。
我乃先帝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位极命妇之尊,荣膺朝廷恩典。
就是你娘站在我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给我请安。
你一个小辈,还是个妾室,算什么东西?
敢在我面前咋咋呼呼的?”
“来人,让这不懂规矩的东西给我长长记性,免得日后给计相府惹是生非。”
两个嬷嬷立刻上前,压着魏雪瑶二话不说,“啪啪啪……”连着甩了十几个大巴掌。
魏雪瑶瞪红双眼,正准备说些什么,将军夫人便淡淡的道:
“想让你爹收拾我是吗?
你大可现在就将他叫过来,我等着……”
接着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纪母。
“老虔婆,我闺女供你吃喝,还将你惯出了一身的臭毛病?
我镇北大将军府的小姐,皇后的嫡亲妹妹,被你如此的辱骂,你有几个脑袋等着被砍?
你不是要休了我女儿吗?
既然你纪家如此的看不上我将军府的孩子,那这日子也不需要再过下去了。
人我带走了,我镇北大将军府等着你这老虔婆的休书。”
说完,将刀收起,给两个嬷嬷使了个眼色,将两个孩子抱起,牵着凤语汐往大门口走。
魏雪瑶瞠目结舌的看着一群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泛起阵阵心酸。
看看人家的娘家,再看看自己的娘家。
都是一品大员的家庭,但对待闺女的态度,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将军夫人今日没有梳妆,穿的练功服,所以魏雪瑶一时没有认出来。
不过即便是穿着常服梳了妆,她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因为两家不和,凤家又常年都在北境,之前也没有怎么接触过,就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纪景轩正在御书房与皇帝计划后期的资金安排,小太监就跑进来汇报说曲管家有急事找他。
皇帝摆摆手,让小太监将人带进来。
“大人,不好了,魏雪瑶跑到城墙小院,把纪老太太带去计相度找夫人麻烦去了。
考虑到她是长辈,府里的人没有过多的阻拦,将她放进了府里。”
纪景轩“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头对皇帝道:
“皇兄,此事稍后再议,我回去处理下。”
“哎呀……
我早就让你给些钱财,将这一家子给打发了,你偏不信。”皇帝满脸责备的道。
纪景轩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若是只有她一人,给些钱财打发了即可。
但还有养父和弟弟妹妹,他们起我们夫妻一直都忠心耿耿,我狠不下心来。”
皇帝瘪瘪嘴嘟囔道:“你这脾气就与父皇一般妇人之仁,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善良上面。”
纪景轩没再与皇帝拉扯,转身出了御书房,急切的往宫外跑去。
他赶到家的时候,纪母惊恐的瘫软在地,哭哭啼啼的久久不能回神。
魏雪瑶脑袋肿得跟猪头一般,双目失神的坐在旁边。
大将军夫人已经带着凤语汐和孩子们离开了。
问了府里小厮事情经过,气得他额头青筋暴起,怒吼道:
“来人,老夫人身体不适,送回城墙小院。
上锁关闭院门,不准任何人进出。
若有人硬闯,一律按照私闯民宅,乱棍打死。
若是老夫人执意外出,立刻将其送去北河镇的纪家村,往后永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坐在地上的纪母听了纪景轩的话,已经忘记了要如何哭闹。
直到侍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她才挣扎的大吼道:
“纪景轩,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