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瑶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府里四处乱窜。
走到一处小院,见里面连成一排的十来个房间都开着门,便想过去问个路。
刚踏进门槛,就被眼前摆放在架子上,一层层的黄金白银看花了眼。
还有地面上整箱的珠宝玉石,名贵的字画和布匹,靠墙的架子上摆放着昂贵的古董。
她伸手去摸了摸箱子里面的绢布。
心下惊讶不已——这质量,绝对不是能在市面上能买到的。
两个下人抱着一沓账本,从外面进来,与魏雪瑶主仆四目相对惊讶不已。
魏雪瑶见有人来了,丝毫不慌张。
伸出玉手,指着箱子里的几样首饰和布匹,还有墙上的几件古董,一副主子的模样吩咐道:
“这个,这个……
还有那个。
全部送到我院子里去。”
两个小厮转头对视一眼,疑惑的问道:“你是谁呀?居然擅闯库房重地?”
“哼,连我们小姐是谁都不知道。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小姐是昨日……”
“来人呀,有贼进库房了,抓贼呀……”
紫藤狗仗人势,魏雪瑶一副得意的正主模样,还没演绎一息。
其中一个抱着账本的下人,就跑出去拉响房檐下面挂着的铃铛,对着外面大喊。
瞬息,两队府兵从外面冲了进来,正在其它房间工作的账房小厮,也全部跑了出来。
魏雪瑶主仆傻眼了,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待府兵进门将两人押到门外,这才回神来辩解,
“我们小姐是昨日入府的姨娘,不是贼,你们快放开我们。
否则,纪大人饶不了你们。”
都这个时候了,紫藤还在狗仗人势的胡打乱说,想要吓唬府里的下人。
这时曲管家和姚嬷嬷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管家上下打量着被府兵押住的魏雪瑶主仆,挑着眉头不悦的问道:
“魏姨娘,未经大人和夫人的允许,你擅闯库房,这是几个意思?
你们丞相府的库房,外人都能随意进出的吗?
我早就听说魏姨娘有些鼠窃狗盗的坏毛病。
之前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允许,擅自进入我们大人的房间,翻找我们夫人的东西。
没曾想你进门后,仍然恶习不改,甚至直接摸到库房来了?
你们丞相府的家教真是让人堪忧。
我们计相府的两个小姐才四五岁,若是想要什么,都知道先禀告大人和夫人。
你那么大人了,咋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
魏雪瑶听到管家的骂她手脚不干净,顿时就来火了,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既已入府,也算是这府上的半个主子。
这库房里的东西,凭什么我用不得?”
“哟,主子?
魏小姐当真是出门前,一点儿都没有了解过,漓国妾室在家中的地位如何?
你若不了解,嬷嬷这就好好的说给你听听。
你这份位,说好听点儿叫妾室,其实就比府上丫鬟的身份高上一点点,也就是半个下人。
那还是在受宠的情况下,算是半个下人。
不受宠的情况,那连半个下人都算不上。
即便你是丞相的千金,既然选择做了人家的妾,那就是半个下人,这没什么好争议的。
就凭你今日未经主人允许擅闯库房,就已经犯了七出中的盗窃,完全可以拿着休书卷铺盖走人了。
别说你爹是丞相,就算你爹是亲王,你告到何处都没用。
妾室,本就是一个受人尊重的玩物,可以交换,也可以发卖。
不是我们要故意为难你,这些条款漓国的律法里面,都写得清清楚楚,只是你不当回事儿。
当初你不想被如此轻视,那就不该上门做妾,该去别人府上做正妻呐。
不过,我好像听说魏姨娘在入府之前,名声不太好。
就连皇城的普通人家,都不愿娶你为正妻。”
魏雪瑶被如此的羞辱,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只能憋屈的大哭,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这个时候,她才真是后悔没有听她娘的话,上门做了这低贱的妾。
她以为只要与纪景轩有了夫妻之实,就能在他的心里有一席之地。
很快就能处理掉初小七,坐上正妻之位。
结果,只不过是她自欺欺辱罢了。
管家厉声警告道:
“魏姨娘,念在你才入府,这次就罢了。
若是下次再执迷不悟,还做出那些个鼠窃狗盗的事情,我们将会一纸休书,将你送进衙门。
那时,丢脸的不仅是你个人,连你那丞相爹,怕是都抬不起头来。”
“将人送回她的院子,看好了,别让她到处瞎转悠冲撞了夫人和小姐们。”
“是……”府兵应答,押着魏雪瑶主仆离开。
姚嬷嬷尾随其后,跟着一起过去,她要好好教导魏雪瑶——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妾。
次日,纪景轩去上朝,在文德殿广场等候开宫门,他总觉得众官员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有种嫉妒羡慕恨的味道。
陶冶跑过来,一巴掌拍在纪景轩的胳膊上,大咧咧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