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瑶气得快要疯掉,坐在轿子里面直跺脚。真想冲下去掐死曲管家那条守门狗。
听了半天,媒婆也听出来了些门道。
敢情这魏家姑娘是来做妾的呀?
那计相府管家,的确也没有说错。
人家正室夫人还在家中,你这八抬大轿的进门,置人家正妻于何地?
这妾室,不仅在他们漓国,无论在哪个国家,不都是最低贱的玩物?
就算是皇室的妾,那也要分三六九等……
这情况,魏家也没有提前给她说,现在搞了这么个大乌龙,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魏小姐,看计相府这个样子,今日只有先回府。
等日后你们两家商量好,再出门了。”
魏雪瑶哭得一脸的鼻涕眼泪,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道:
“整个皇城的百姓都看到花轿已经出门,这回去的话,我的脸要往哪搁?丞相府的脸又往哪搁?”
媒婆眉头高高挑起,心里腹诽——既然怕丢脸,干嘛不按规矩来?
一顶小轿悄悄进门,不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非要搞得大张旗鼓,打肿脸充胖子,整得没法收场才安逸。
不过谁让她倒霉,接了这么个烫手的活计呢?
她叹了口气,隔着帘子劝说道:
“魏小姐,你若不想回去,也只有按照人家计相府的要求,下来从后门走进去。
不然,看管家的态度,就是你在这门口坐个昏天暗地,纪大人也不可能来接你下轿子。
最终,丞相府仍然会落成整个皇城的笑柄。”
魏雪瑶闭着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道:“将我抬到计相府的后门去吧。”
这次媒婆没有招呼吹打奏乐,只是招呼轿夫将轿子抬到后门去。
吃瓜百姓可不会放过继续观看好戏的机会,一窝蜂的跟着轿子去了后门。
到了后门,这次是媒婆过去敲门。
陈旧的小门从里面拉开,走出来一个小厮,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花轿。
媒婆客气的道:“小哥,今日丞相千金入府,可否行个方便?”
小厮上下打量,一脸不解的问道:
“管家说大人是纳妾,不是娶妻,你们这大红花轿是不是走错了门?”
媒婆为难的劝说:“小哥,人家毕竟是丞相千金,能不能行个方便,让轿子进去?”
“但她只是个妾呀。
我们府里,除了大人和夫人,妾也跟丫鬟差不多,有啥好特别的?”
小厮就是油盐不进,不让人进去。
这时魏雪瑶拉开轿帘走出来,哭哭啼啼的道:
“张媒婆,算了,不用为难下人。
我知晓姐姐她不待见我,见不得我与轩郎恩爱,才诸多阻拦。
我自己走进去就是!”
魏雪瑶今日脸都已经丢到北太平洋去了,所以她也不介意在进门前,抹黑初小七,造谣她善妒……
这整个计相府的家仆,都是当初虎妞换上的新人,哪里听得外人那么给自己主子抹黑?
小厮立刻挡在门前,语气极差的道:
“魏小姐,亏得你还是名门闺秀。
一个妾,还没进门就造谣当家主母。
我们夫人和两个小姐,今日压根就不在府上,根本就不知道你今天入门,何来的她为难你?”
魏雪瑶没想到计相府区区一个守门小厮,都敢那么大胆的当面说教她。
还让她毫无反击之力。
“哎哟,纪大人这是啥情况,是娶亲还是咋的?”
住在计相府巷子后面,礼部尚书家的老夫人。
听到门外闹哄哄的,便在下人的陪同下,从屋里出来看热闹。
正好看到身穿大红嫁衣的魏雪瑶,站在计相府后门内涵初小七。
之前初小七在布庄帮过她女儿,她很是感激,所以很看不惯眼前这女人的做派。
这时有人在边上拉着嗓子喊道:“是丞相府的千金,上计相府做妾的。”
老妇人心中冷笑——哎哟哟,这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之前在福临布庄为难她闺女的,不就是这丞相千金吗?
“啥?妾呀?
现在的妾,都那么张狂了吗?
身穿大红嫁衣不说,未进门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挑拨离间,抹黑主母。
这种不守妇道的妾室,要换成我家,别说进门,我非得将她那破嘴给撕烂。
一纸休书丢给她,让她哪来的滚哪儿去。”
老太太这一番话,引起了在场看热闹妇人们的共鸣。
“就是,妾就该有个妾的模样。”
“当真自己是丞相的千金,还没进门就敢阴阳主母。”
“可不是吗?
不想低头,那就别上赶着给人家做妾呀。
这岂不是又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小厮的年纪不大,但气性不小,直接甩下一句话:
“还请魏小姐衣着符合妾室的装扮进门。”
接着头也没回,转身进门“哐”一下重重的将门关上。
魏雪瑶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扯下盖头,怒气冲冲的三两步走到后门“啪啪啪”的拍打。
“你这贱奴,信不信我剐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让轩郎将你赶出计相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