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跟你保证,你若是敢把太傅投进牢里,明天你这王爷的头衔就没了。”
贤妃提到这事儿,南阳王就觉得窝火。
他们这群孩子,除了皇后所出的宿成睿,其他的孩子都像是路边捡回来的一样。
从来就不知道“父爱”为何物!
贤妃幽幽叹息,抬手轻抚鬓边玉簪,波澜不惊的道:
“我怀疑,你父皇恐怕是已经觉察到了端倪。
儿女情长不过镜花水月,你也别整天老想着那些个情情爱爱的事情。
等登上那个位置,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回去后找你表舅从长计议,时机既到,当果断行事,万不可再拖沓,最后葬送我们自己的性命。”
南阳王腮边青筋暴起,苍白的指节捏得发白,许久才生硬地点了点下颌,答应贤妃的提议。
魏雪瑶前脚进门,魏丞相手中的九节皮鞭破空而出,狠狠地抽在她的后背上。
鞭梢划破绸缎,鲜血顺着背脊绽开。
“我今个非要打死你这孽障玩意儿……”
魏雪瑶求饶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皮鞭一下接着一下的抽翻在地,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丞相夫人跌跌撞撞扑上去,将魏雪瑶牢牢护在怀中:“老爷!瑶儿是你嫡亲血脉,你怎可如此的狠心……“
魏丞相青筋暴起的手悬在半空,眼底翻涌的暴戾与痛色绞作一团。
最终把皮鞭狠狠丢在青砖上,将怒火转向丞相夫人,怒吼道:
“都是你惯出来的……
追着纪景轩跑了半年,将丞相府的清誉踩在泥里,顶着人家未婚妻的名号招摇过市。
今日若不是南阳王极力维护,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你们二人,就是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安逸,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话落,狠狠地甩下广袖,转身去了书房。
丞相夫人看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魏雪瑶,心疼不已,哭哭啼啼的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往后院走去。
魏雪瑶这一顿,着实被打得不轻,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怕是下不了床。
可她偏偏就不是个消停的主,生怕自己一天没在纪景轩面前晃悠,人家就忘了她长啥样似的。
恨不能立刻化作一缕风,飘到纪景轩的跟前去。
转念一想到依偎在纪景轩怀里的初小七,更是气得牙痒痒。
躺在雕花床榻上,死死盯着帐顶的流苏,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弄死初小七。
夜里,南阳王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摸进了魏丞相的书房。
两人一宿未睡挑灯夜谈,快要五更天的时候,南阳王才摸回王府,换上朝服去上朝。
皇帝坐在高台上,转头看向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南阳王和魏丞相,调侃道:
“南阳王与魏丞相二人,怎么看上去像是一宿未睡的模样?
难不成昨晚你们叔侄,秉烛长谈了一整夜公事?”
南阳王和魏丞相听到皇帝的问话,整个人都瞬间清醒了过来,十根脚趾紧紧的抓住鞋底子。
“父皇儿臣昨夜只是读书晚了些,所以今天精神不是太好,并未与丞相碰面。”
“皇上,微臣昨晚批阅公文至深夜,睡少了些,今日面容才看似憔悴。”
皇帝面上点头微笑,心里实则唾弃两人不要脸。
南阳王看书至深夜?
啊呸……
若不是顶着这王爷的头衔,就他那点儿文化,连踏进这朝堂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魏丞相批阅公文至深夜?
啊呸……
别以为自己不知道,魏丞相家里养了个谋士,这所有的公文,都是那谋士模仿魏丞相的笔迹批阅的。
最后在每天上朝之前,将所有公文的批示情况口述给魏丞相听,用来应付早上的朝会。
被皇帝那么一吓,南阳王和魏丞相总觉得他们的计划,已经被皇帝全部知晓。
两人又开始踌躇不定,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开始布局。
朝会散去,皇帝将纪景轩叫到了御书房。
“弟弟,你咋就跟魏雪瑶撕破脸了呢,就不能再忍忍吗?”
皇帝愁眉苦脸的说教纪景轩。
“忍不了……
人家都爬到我媳妇儿头上拉屎了,这都能忍,我还是个男人吗?
再说了,就魏雪瑶那脸皮子,能撕得破吗?
撕破了也好,他们便会更快的露出马脚。
这不昨晚,就着急忙慌的秉烛长谈去了吗?”
纪景轩一脸桀骜的窝在椅子里道。
“啧……,这道理我还能不懂吗?
我不是怕干仗,我是怕一旦打起来,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至少要把今年的粮食收割了,有个五六年的粮食储备,将百姓安顿好,才不至于像二十年前那般内需动乱。
朕已经让各个州县,派人去文家的庄子学习农业技术,今年应该会有个好收成。
小七不都已经回来了吗?
你就再忍忍,想办法把丞相一党哄住,粮食一收咱们就干。
不配合的话,那这个位置你就自己来坐。
哥哥我带着你嫂子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了,管你要怎么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