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如何甘心……
“反正初小七已经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与她而言,就已经和离了。
人家这般出色,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便能觅得如意郎君,再组幸福家庭。
我劝你啊,还是趁早……”
“哎哎哎……,整啥呢?
你少碰瓷,我可没动手啊……”
凤语凌话还未说完,就见纪景轩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
纪景轩摇摇晃晃往后倒。
凤语凌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人给扶住,随即抬手探了下他的鼻息——还好,还好……
没死!
倘若因为自己几句话,便把人给说没了,他可就罪孽深重了。
“你还坐那看啥?没见你家大人晕过去吗?
还不赶紧过来将人送回家去,找大夫给他看看。”
凤语凌对着坐在车架上,看傻眼的马夫大吼。
马夫猛的回神,跳下马车,三两步跑过去将人背在背上。
但喜剧的事情发生了。
纪景轩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马夫只有一米六几,身材矮小不说还有些瘦弱。
将人接过去,直接被压趴在了地上。
凤语凌扯着嘴角摇摇头,给自己身后的两个凤家军使了个眼色。
两个凤家军这才上前帮忙,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架着送上马车。
纪景轩出门后,纪景泽很是担心,便一直坐在大门口的阶梯上等着。
马车疾驰而来,马夫猛的拉住缰绳“吁”的大吼一声,车子稳稳的停下。
纪景泽见状,站起身来,正准备问马夫——大哥找到初小七没有。
马夫便神色慌张的对着纪景泽喊道:
“二少,大人晕过去了,快来搭把手,将人扶进去。”
纪景泽闻言,急忙跑到车架边上,伸手将帘子拉开。
见纪景轩嘴角挂着血迹,脸色苍白的蜷缩在车厢地上,让他心疼得不行。
他纵身跳上马车,小心翼翼的将人背下车,匆匆朝着院子里面跑。
这次来了好几拨御医,都没能让纪景轩好起来。
不仅如此,御医还多次断言人已病入膏肓,油尽灯枯,让纪家人准备后事。
皇帝在宫里那是偷偷哭了好几次,急得嘴角直冒泡泡。
他挖空心思,寻出诸多由头,不停地往纪家送好药材。
凤语霜见他行径实在怪异,逼问了好几次,都没能问出啥结果。
朝堂众臣亦是议论纷纷,就只差没把“龙阳之癖”四个字公然说出口。
私底下,还有人暗自揣测——皇帝向来一个嫔妃只宠幸一次,莫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
甚至有人悄悄的给万福塞银子,企图打听皇帝和纪景轩的关系。
丞相一党更是紧盯不放,各种无端猜测甚嚣尘上。
总而言之,种种迹象皆表明,皇帝对纪景轩极为重视!
一晃十天过去了,纪景轩越来越虚弱,醒过来的时间也极少。
这期间,魏雪瑶来看了他两次,每次都哭哭啼啼的。
甚至跪求纪父和纪母,同意她嫁进纪府,便于照顾纪景轩。
纪母正准备点头,纪父一脸嫌恶的紧蹙眉头拒绝道:
“魏小姐,我家轩儿现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他夫人又没在家中,你嫁过来做个妾室实在是委屈了。
再说了,御医已经多次断言,轩儿病入膏肓。你现在进门,若是轩儿有什么好歹,日后你年纪轻轻的,不是得白守寡?
罢了罢了,我纪家可不做那缺德事。”
魏雪瑶听闻,跪在地上愣了一下,神情一滞,眼眶泛红,满是委屈地说道:
“轩郎病倒前,亲口应允娶我做平妻。
而且初小七也点头答应,还让轩郎将我们的婚事,托由老夫人操持。”
“我大哥现在不省人事,大嫂又不在家,你空口白话的,谁能证明你说的话?
现在你就是说我大哥同意娶你作正妻,我们也无从查证,也不敢作他的主。
若是我们听信了你的,等日后我大哥清醒过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们这一家子又该如何向大哥和大嫂交代?
即便你们是真的相互倾慕,有嫁娶之意,那怎么都得等我大哥身体好些了再说。
我们这一家子,连同家仆好几十号人,还能缺你一个来照顾我大哥?”
纪景泽毫不留情,几句话便怼得魏雪瑶下不来台。
她要不是丞相的女儿,怕连累家人,自己真想拔刀将人给剁碎了。
若不是这女人从中作梗,他们原本好好的一个家,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她竟然还买凶杀害自己的未婚妻。
这种恶人,就不该存留于世。
奈何人家会投胎,生在了丞相府……
魏雪瑶敏锐的感受到纪景泽对自己的不喜,心中生疑,他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本想趁着纪景轩意识混沌,说服纪家这两个老东西让自己进门。
没曾想,这父子两人对自己竟如此的抗拒。
她满脸急切的看向纪母,巴望着她在这个时候能发挥一些作用,为自己周旋两句。
但纪母被纪父恶狠狠的眼神警告后,便一直默不作声的低头垂眸。
哪里看得到魏雪瑶那急切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