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反对?”
魏雪瑶摇头,“没有。
看样子还很支持!
只是她说她很忙,没有时间操办,让纪景轩自己安排。”
魏丞相思忖片刻,深深的叹了口气。
“既然纪景轩提出相处,看来他对你亦是有好感的。
那你便与他接触些时日,探探二人是否契合。
只是,言行举止须得拿捏分寸,切不可损我丞相府的清誉。
相处个把月,倘若他始终未曾谈及到家中下聘之事,你即刻与他一刀两断。
别再让我听到任何流言蜚语。
否则,我立刻将你嫁给陶家次子。”
魏雪瑶有些委屈,撅了撅嘴,终究还是没有顶撞魏丞相。
她自己也知道,近来因为她的行事,丞相府在外的名声不是太好。
正在家中看书的陶冶,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嘟囔道:
“是哪个狗日的在背后编排小爷?
让爷知道,非给他灌二两地里黄漱口。
免得动不动就在人家后面说小话。”
夜里,纪景轩喝了点酒,踉跄地出门,朝着酒楼的方向走去。
站在酒楼对面,仰头凝视着二楼正中间,点着灯的房间。
那个房间是间休息室。
是初小七装修时特意打造的。
起初是为孩子们午休准备的,如今成了她的暂居之处。
纪景轩眼眶湿润,目光痴痴地盯着窗户边那正伏案书写的身影发呆。
他为什么要去参加秋闱和会试?
若当初他不涉足科举,与初小七就在北河县做点儿小生意,平淡的养家糊口,根本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儿发生。
他真的好恨,当初为什么要听初小七的话,一步一步踏入仕途。
最后闹得个妻离子散……
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初小七回到自己的身边,跟他好好过日子?
直到二楼的灯熄灭,他才失魂落魄的往家走。
途中遇到巡查队,他出示了鱼牌,对方核验过后便放了行。
初小七离开的次日,他便去申请了夜行牌。
只因担心初小七以后再半夜跑出去,他能及时将人追回来。
当去申请的时候他才知道,五品以上的官员无需申请夜行牌。
夜出遇到巡检,出示鱼牌即可。
初小七的夜行牌是文子昂给办的。
那时他想着,他们夫妻平时几乎都同进同出,有一块夜行牌就够了。
所以也没多留意这一块的政策,那天才会错失将初小七追回来的最佳时机。
到家后,他随便冲洗了一下,将床铺好。
还如往昔那般,放上两个枕头,枕头上面放着初小七的亵衣。
他嗅着亵衣上淡淡的药香,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面,他看到初小七挽着凤语凌的手,怀中抱着两个孩子,两人有说有笑的从自己跟前走过。
他心急如焚的追着两人跑了好远,苦苦哀求初小七不要抛弃自己。
但她却仿若未闻,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待下人过来敲门,他才从梦中猛的清醒过来。
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触手一片湿润,枕头早已被泪水经浸湿了一大片。
他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顶的房梁发呆。
他思忖,若他的生命中没了初小七,自己还能在这世间熬多久?
下人过来第二次叩门催促,他才不紧不慢的起身洗漱,换上官服去上朝。
朝会上,纪景轩一改往日作风,话锋频转,针对对武将群体发难。
此番倒也没只针对凤家,而是将矛头指向所有武将。
皇帝眼见自家弟弟这气势日益强盛,态度愈发冷峻。
心中不禁忧虑,生怕他受奸佞蛊惑,倒戈相向,与自己为敌。
他心中暗自思忖,要不要将真相告诉他,避免他误入歧途。
但万福劝他暂且按捺,当下魏丞相正紧紧盯着纪景轩。
此时相认,若纪景轩沉不住气的话,势必会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而且凤语霜也警告了他,不准他将初小七的真实身份透露给纪景轩。
他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亲弟弟,一边是小姨子,哪边都不好得罪。
无奈之下,只有佯装一无所知,三缄其口。
纪景轩一出宫门,抬眼就看到等在文德殿广场外,满面春风笑意盈盈的魏雪瑶。
“轩郎……”魏雪瑶双颊泛起淡淡红晕,一脸娇羞柔声道:
“福顺脂粉这个月出些新东西,你可愿陪我去瞧瞧?”
纪景轩眉头微蹙,声音仿佛寒霜,冷冷的开口:
“魏小姐,你我的事尚无定论,还请你直呼叫我全名较为妥当。
以免外人听去,无端坏了魏小姐的名声。”
魏雪瑶眼眶泛红,一脸的委屈。
但还是微微点头,柔声道:“雪瑶下次定当注意分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