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他回到家的时候,魏雪瑶早已离开,纪母毫无疑问的又被纪父狠狠地捶了一顿。
纪父索性找了几把锁,将两个侧门和一个后门全部挂了锁,钥匙他自己保管。
纪景轩途经正厅时,被坐在厅中等候他的纪父喊住。
“轩儿……”
他转头,双目空洞无神的看向纪父。
“轩儿,明天我便带你母亲回乡下。
你找个机会跟小七谈谈,劝她回来跟你好好过日子。
至于孩子,没有也无妨。
只要你们夫妻和睦,家里的钱财无论是给陌陌还是涵涵,我们一家子都没有异议。”
“晚了……”
“轩儿,发生什么事儿了?”
纪景轩眼眶泛红,轻轻的摇头,“爹,没事儿,您早点儿歇着吧。
明天不用带着我娘回乡下,我自会将她安置妥当。”
纪父满脸愧疚的望着纪景轩离去的背影。
心中对纪母的恨,如同熊熊烈火,烧得他五脏六腑直抽抽。
要不是担心影响到纪景轩的仕途,他真想一刀子直接与纪母共赴黄泉。
纪景轩一夜没睡,眼睛都差点儿哭瞎。
次日五更,夜色尚浓。
他面无表情的起来,熟练地将朝服穿戴齐整,去了文德殿广场等着开宫门。
此次在广场与凤家父子相遇,他不像如往日那般客客气气地行礼。
而是仿若未见,径直与二人擦肩而过。
凤大将军杵了杵凤语凌,“儿子,那小子今天态度有些不太对劲呀。”
“切,有啥不对劲的?
人家都要攀高枝了,还不兴傲气一些?”
凤语凌的这一嗓子音量可不算小,周遭数米之内的大臣们都听得真真切切。
刚走开没多远的纪景轩,自然也将这话收入耳中。
他的双拳在衣袖里猛地握紧,狠狠地咬住后槽牙,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但终究还是强忍着,没有出声反驳。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大臣们也察觉到纪景轩今日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气势冷得瘆人。
品阶比他高的大臣,自是不太将这放在心上。
品阶低些的,则心里直发怵,赶忙远远避开,生怕触了霉头。
今日早朝没有什么大事儿,但也啰里吧嗦的讲了两个时辰。
退朝后,纪景轩一出宫门,迎面就遇上一脸焦急的魏雪瑶。
“纪大人,昨日我只是听闻老夫人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想过去开解你……”
“魏小姐心悦我?”
魏雪瑶话还在嘴边打转,就被纪景轩截断。
魏雪瑶愣了一下,随后满脸绯红的低着头道:
“那日纪大人打马游街,小女一眼便倾心于您。
奈何大人已有家室,小女只能将这份爱慕之情深埋心底。
即便如此,小女心中始终牵挂大人的安康。
故而昨晚才央着老夫人,从中相助……”
纪景轩上下打量魏雪瑶,心中暗自冷笑——果然是丞相的千金,能把不要脸讲得如此的清新脱俗,当真是世间少有。
“既然魏小姐对纪某情深意笃,那纪某便与小姐相处些时日。
若相处之后,魏小姐心意依旧,纪某定当娶小姐为平妻。
只是此事,还需魏小姐与我一同回去,和家中妻子商议。
她若应允,此事便成。
她若不允,那我与魏小姐也只能叹一句有缘无分。”
魏雪瑶虽然不知道纪景轩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但这让她心中满是窃喜。
二人既已互诉心意,那之后的一切,是不是便会如同上一世那般,按部就班地徐徐铺展呢?
“雪瑶都听纪大人的。”
她害羞的低下头道。
“走吧,去跟我正妻说这个事情。
不然,你我这般往来,实非妥当之举。”
纪景轩自顾自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魏雪瑶也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上去。
两人在宫外的这一幕,被下朝的众官员们看得一清二楚,也包括魏丞相。
魏丞相虽然觉得魏雪瑶此举有些轻浮,但为了将纪景轩拉倒自己的党派,便按捺下来,并未出面阻拦。
那些个给初小七找事儿的大臣们,在离开皇城之前,都自觉的想办法,帮福临旗下的产业洗白。
仅仅一日,初小七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福临旗下所有的店铺都重新开门营业。
纪景轩带着魏雪瑶,直接到酒楼去找初小七。
王掌柜眼尖的赶忙出来阻拦道:
“纪大人,初老板没有在。”
纪景轩眼神冰冷,逼视王掌柜,寒声问道:
“当真不在?
若是我将人找出来,又当如何?”
王掌柜久经世事,见过的达官贵人如过江之鲫。
纪景轩那冰冷的眼神,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毫无杀伤力。
“纪大人!”王掌柜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解。
“即便您找到了人,又能怎样?
这结局早已注定,不会有变数。
您又何苦这般纠缠不休?
倒不如当断则断,事情了结之后,大家各归其位,平静度日,岂不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