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语霜将药接过去用水服下。
文太医却是一脸懵的转头问初小七,“小五,你认识今年新考进来的那张逸峰?”
初小七点头道:“那是我的嫡传弟子,我这一身的本事,他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他最是善于外伤的处理,妇科症和儿科学得也不错。”
“怪不得,我说那家伙年纪轻轻,医术造诣就那么高,敢情是你徒弟。
那都是自家人,明天我就将他带在身边学习。”
初小七咧着嘴笑道:“那就先谢谢大舅了。”
“小五,你有没有什么假死药?”凤语霜贼头贼脑的小声问。
“你想干啥?”
“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要假死药,自然是要装死呀。
不然我要来当糖豆吃?”
“想啥呢你?”
“我能想啥,想假死带着儿子找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
初小七和文太医无奈的对视一眼。
门后面的皇帝和万福又是一惊——儿子?
“大丫头,那可是欺君之罪呀,是要诛连九族的。”
文太医害怕自己这侄女真干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情,赶紧在边上劝说。
皇后叹了口气,红着眼眶倒在枕头上,噘着嘴哽咽的道:
“我也就只是想想……”
“行了,行了,悲悲戚戚的干啥?
让事情赶紧结束,大家各就各位不就好了?
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凤语霜从怀里摸出一个箭头和一个腰牌,丢在床边。
“你们看看这个!”
初小七拿起箭头看了看,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便放下了。
她又拿起腰牌翻看下,见上面刻着一个“曲”字,便念了出来。
“这个腰牌,是在打斗的时候,我从对方的身上扯下来。”
文太医拿起箭头看了看,“看这个箭头的工艺,好像是北蛮的呀。”
初小七挑眉道:“这事难道与北蛮有关?”
“不好说,但这工艺,的确是出自北蛮。”
“明天我让青川去信问问北蛮王,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凤语霜盘腿支着脑袋摇了摇,“你不用去问,这很明显的是嫁祸。
有人想挑拨北蛮和漓国的和平,以及陷害曲家。
只是手段太过于拙劣。
虽然这个事情不是北蛮王干的,但一定有北蛮人参与。”
初小七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咋知道的,分析来听听。”
“首先,这个木牌,上面虽然刻着“曲”字,也刻了镇南大将军府的家徽。
但是,用的木材,却是北蛮独有的陨铁木。
这种木材名字虽然不好听,但神奇的是遇热会发出阵阵桃香。
而镇南大将军一家常年久居南境,不可能用陨铁木来雕刻腰牌。
因为南方天气酷暑,陨铁木遇热会发出的香味,在作战的时候会因为这香味暴露自己的位置。
这么一串联起来,就能组成一个小故事。
比如,淑妃妒忌我,想要除掉我,自己登上皇后的位置。
而镇南大将军想吞并镇北军,所以勾结北蛮国刺杀我。
这手段,不但挑拨北蛮和漓国的和平,还挑拨我与淑妃,凤家和曲家的关系。
这一箭好几雕呢。”
“大姐,你觉得这背后的人会是谁?”
“呵,还能是谁?除了魏老贼和贤妃,我实在想不出第三个人来。
我今天出宫的事情,就只有宫里的人知道。
这宫里最最最想我死的,也就那一两个人,用脚后跟都能猜到是谁。”
躲在门后的皇帝挑了挑眉,他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媳妇儿挺聪明的。
敢情以前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吗?
“待会回去的路上,我会把这事儿跟爹和哥哥讲,你安心好好养伤。”
“其实你不给爹和小四讲,他们也知道是谁干的。
你帮我把睿儿看好,千万别让人发现他。
姐姐求你了。”
说着,凤语霜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孩子的面孔在她脑子里面不停的回放。
今天她差点儿忍不住,想跑下楼去将孩子抱在怀里亲亲他的小脸。
初小七将手伸到她的面前。
正哭得眼泪吧嗒的凤语霜看着她的手,哽咽的问道:“干啥?”
“报酬呀!
你儿子要不是在北河县遇到我,这会儿坟头草怕是比你都还高了。
我整天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娇养,每天鸡蛋牛奶,大鱼大肉的供着。
一生病哼哼唧唧的,我们两口子,整晚整晚的不睡觉,背着在屋里转。
一身行头都要五六千两银子。
现在你又要求我将人看好,那可不该给些报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