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夫人往殿门外面看了一眼,将手放开。
“管住你的大嘴巴,要不是见你两条腿都已经迈进棺材,我是万万不会把这秘密告诉你。”
凤语霜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紧紧的抿着嘴点头。
大将军夫人见自己闺女哭成这副模样,心疼不已,忍不住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她掏出手帕,给凤语霜擦拭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隐忍的抽泣。
“好了,别哭了啊!”
凤语霜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的问道:
“母亲,他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
“在你幺妹那里,但你不能去看。”大将军夫人伸手拍了拍凤语霜的手。
“幺妹找到了?”凤语霜尖叫一声。
大将军夫人赶紧再次伸手捂住她的嘴,顺手又给了她胳膊上两巴掌。
“死丫头,一惊一乍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是咋的?”
凤语霜对着门外大喊:“冬梅,冬梅……”
“娘娘,来了,来了……”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跟一阵小旋风似的跑了进来。
“娘娘,咋了?是哪里不舒服?
我这就去叫太医!”
冬梅正准备往外跑,被凤语霜叫住。
“等等!
话都还没有说完,跑啥?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让你在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若是那老色批来了,就说我已经睡下了,不准他进来打扰我睡觉。”
“好嘞……”
冬梅是凤语霜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
从小就跟在她身边,没啥心眼,典型的铁憨憨。
凤语霜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很少问为什么。
凤家本来条条框框的规矩就少。
所以这主仆两人的相处方式,也比较随意。
冬梅也是这宫里,唯一一个不害怕皇帝的宫女。
大将军夫人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冬梅,一脸不赞成的道:
“这丫头进宫都好几年了,怎么还那么冒冒失失的,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整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给谁看?
在外面演演戏得了,在自己的宫殿里面,还端着一副虚伪的面孔不嫌累得慌?”
大将军夫人无奈的摇摇头。
她这大闺女,就因为是头胎,小时候太纵着她了,才养成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再加上自家那男人,实在太喜欢丫头,要啥给啥,完全把人宠得毫无底线。
但这丫头再纵,心肠却极好,恩怨分明。
“娘,你快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将军夫人叹了口气,细细的将事情讲给凤语霜听。
凤语霜听后,又哭又笑。
“以前我怎么说来着?
我说安禄心机深沉,整日一副惺惺作态的蒲柳之姿。
你们偏说我心胸狭窄,容不得她。
也不知道这会儿你们脸疼不?
你们脸疼倒是无妨,就是可怜了我那二百五幺妹,白遭了那九死一生的劫难。”
大将军夫人伸手指了指凤语霜的额头。
“你也好意思讲你幺妹是二百五,你连你幺妹的一成本事都没有。”
“娘,你可不能因为幺妹会赚钱,就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凤语霜一脸不满的道。
大将军夫人对着她翻了个大白眼,“你是不是画了幅幺妹的画像给你表弟?”
“是呀!”
“是呀?你画的那是你幺妹吗?
不仅不像,还是十二三岁的模样。
你幺妹都与子昂合作了半年,子昂都没能把人认出来。
若不是那天你外祖母非要去华林寺上香,我们都不知道要何时才能相认。”
凤语霜自知理亏,低着头,噘着嘴嘟囔。
“那,那我出嫁的时候,她的确就只有十二三岁嘛。
我只有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再想象一下她长大后的样子,结合画了副像。”
听到这话,大将军夫人心中感到莫名的心酸。
“既已知道他们都安好,你就安安心心的养身子,别整天要死要活的。
你幺妹那边最近挺忙,我得回去帮忙看孩子,就先走了。”
凤语霜一把拉住大将军夫人的衣袖,可怜巴巴的道:“娘,我要跟你回去!”
将军夫人这次没有训斥她,而是伸手将她的长发别在耳后,像哄孩子一般:
“乖乖听话,好好在宫里待着,万事莫不可冲动坏了皇上的计划。
你不仅是他的妻,还是这个国家的国母。
为了漓国的百姓,你理应协助他管理好这个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免于战乱。”
说到这儿,大将军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殿门之外的天空,一脸感慨的接着道:
“当初他的志向是游遍各国的大好山河,做个快乐的闲散王爷。
二十年前,却因突发的宫变,为了保护黎民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他只得在文家、凤家和曲家的庇护下,硬着头皮登上那个位置。
那时他才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