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变得如此的薄情寡义。
“哈哈哈……
口是心非!
你爱长公主?
你若爱她,我是怎么进门的?
咱们的孩子又是怎么生出来的?
她的毒又是怎么发作的?
你可曾记得,你也说过爱我?”
妾室歇斯底里的对着驸马嘶吼。
驸马好笑,“爱你?
一个玩物,说两句话逗你玩儿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这辈子,自始至终爱过的只有一人——宿千黎。”
妾室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孩子靠在墙边默默地流眼泪。
的确是她高估了自己在驸马心目中的地位,忘记妾室在这个时代,只是男人胯下的玩物,正室脚底的一条狗。
两人的对话,被提着剑站在牢房转角的长公主听得清清楚楚。
她醒过来,得知是妾室给自己下的毒,提着剑冲进天牢,准备刀了这对狗男女。
没想到刚进门就听到驸马在打妾室,接着就将他们的对话听完了。
驸马的话,的确让她想起,当初两人相遇相识相爱的场景。
最终她没有冲进牢房,而是选择了放手。
次日,皇帝的圣旨到,万福亲自去宣的旨。
内容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是问斩,是免死。
公主不愿因为自己感情的事情,牵连无辜之人受死,便向皇帝求了情。
赦免了妾室的九族,也免了驸马和妾室的死罪。
免驸马一死,是看在他是贾栖彤亲爹的份上,也看在两人多年的夫妻情分,还有当年的确轰轰烈烈的爱过。
免妾室一死,是看在孩子太小,不能没有娘的份上。
全当是为了给贾栖彤积福。
虽说驸马和妾室死罪已免,但活罪难逃。
两人被发配至宁古塔,终身不得踏入皇城。
两人的子嗣三代内不得踏入皇城,九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
看似残忍,其实这判决已经很仁慈了。
贾文博老家在江南水乡,家庭条件又属上层。
即便他终身被困宁古塔,他与妾室的儿子回到贾家,三代内只要不入皇城,完全能活得很好。
也算是圆了他传宗接代的念想。
两人被押送上路前,赵管家给贾文博送来了两封信。
一封信是长公主与他的和离书,一封是贾栖彤与他还有贾家断绝关系的文书。
贾文博知道这两封信的意思。
和离书而不是休书,长公主临了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断绝书,是长公主担心他与妾室的孩子,将来借着同父异母的这层关系,攀咬贾栖彤乱认亲戚。
他眼泪糊了一脸,伸手在嘴边咬破手指在两封信上面签字画押。
拜托管家好好照顾她们母女,便转身就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衙役不仅没有给他们戴枷锁,还让他们梳洗干净,穿着常服上路。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长公主交代过,衙役才会对他们特例。
走出城门不远,贾文博突然转身往城楼上看去。
果然看到一身素白衣裙的女人,和一个衣着鹅黄衣裙的少女,矗立在城楼之上,远远的看着他。
他“扑通”跪在地上,对着城楼上磕了一个头,大声喊道:
“公主保重,此生不复相见,愿来世公主福寿安康,不再遇上我等负心之人。”
说完,起来转身离开。
城墙上的母女,此时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
“母亲,为什么不给父亲一个改过的机会?”
长公主苦笑,“丫头,有些错能改,但有些错改了也无用,也就没必要再给机会。”
贾文博离开后,没多久长公主就因为心中郁结,加快了毒发的速度。
当初问妾室拿解药,她说没有解药。
这药是她在一个游散道士那里买的,她压根就没有想让长公主有生还的机会,自然也不会要解药。
太医院只能诊断长公主中毒,但具体什么毒,不知道,也没法儿解。
只能用高级药材,给她吊着这条命。
皇帝实在是没法了,让人快马加鞭的去追那妾室,想让她将游散道士画像画出来。
可遗憾的是,妾室出发半月不到就感染了风寒,贾文博不闻不问,让她自生自灭,没过两天就死在了路上。
两人的孩子他也不管,要生要死随便,反正他自己是不想活了的。
衙役看着孩子可怜,押着人路过江南的时候,去贾府通知了他父。
让他们将孩子领回去抚养,长公主并没有治孩子的罪,孩子不必跟着到宁古塔受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