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纪子墨站起身,想找个小厮打个招呼,正好思淼提着水壶过来添茶,她从荷包里面拿出一条小黄鱼塞给思淼。
“思淼,我们突然有些急事要回家一趟,你把这个交给院长,就说是景轩这几年欠书院的学费。
以前家里条件不好,多亏院长照拂。
现在家里日子好些了,理应还上。”
思淼拿着小金鱼还在发愣,初小七就已经抱着孩子离开了。
初小七出去以后,没有看到纪景轩,便自己抱着孩子回去拿礼物,准备去陈员外家中。
回去后,她没有找纪景轩,提着东西就准备出门。
都走到院门边上了,被突然从厢房冲出来的纪景轩,一把拉着手腕回了房。
房门关上,纪景轩一把将人按在门板上,咬牙切齿的道:“初小七……,你看不出我生气了吗?”
初小七一脸懵的点点头,但没说话。
这么明显,能看不出来吗?
“我生气,你连敷衍都不愿敷衍我几句吗?”
纪景轩越说越委屈。
倒不是他真把纪子墨的话当了真,而委屈。他感到委屈的是初小七对他的态度。
他那么一说,初小突然茅塞顿开,敢情小奶狗这是气自己没有哄他。
看着他这委屈巴巴的模样,突然就很想逗逗他,她一脸平静的道:
“要怎么敷衍呀?
该说的,陌陌不是都已经说了吗?
我俩和离,你还能管我找不找其他男人?”
纪景轩一脸震惊的看着初小七,眼眶突然就红了,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他原以为纪子墨说的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初小七还真想离开他后找其他男人。
“初小七,你答应我的事情,这前后还不到十天,就变卦了……
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是真话?
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小心谨慎,如何卑微,你都想要离开我?”
他第一次感觉到对这场婚姻的无力感。
明明自己已经很谨小心了,为什么初小七还是想离开?
初小七看到他那丢了魂一般的模样,感觉自己好像玩过头了,但现在这场面,她又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跑过去下头的认错,她可做不到。
再加上纪景轩现在也在气头上,说啥怕是也听不进去。
不如让他自己冷静一下,等晚上再好好哄哄他。
“天色不早了,我先去陈员外家里拜年,有什么事晚上回来再说。”
她转身开门出去,提着东西,抱着纪子墨走了。
纪景轩没有追,就那么面无表情,双目无神的坐在炕上发呆。
初小七到陈员外家里坐下,才半个时辰不到,纪景兰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说纪景轩在家晕过去了,让她赶紧回去看看。
起先,她先以为是纪景轩和纪景兰兄妹,联合起来演戏诓她回家的,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炷香不到,纪景泽又跑来催。
她实在没法,只好起身与陈员外一家道别,不情愿的跟着纪景泽回家。
路上想斥责纪景泽,说他们兄妹几人没分寸,自己在给长辈拜年,他们接二连三的过来,像是催命一般捣乱,实属不该。
纪景泽见她磨磨蹭蹭的走在后边,过去一把将她怀里的纪子墨抱了过来。
“大嫂,你走快点行不?我怕回去晚了,大哥错过你常说的那啥最佳治疗时间。”
初小七见他满脸的着急的样子不像作假,便试探的问道:
“你大哥真晕过去了?不是他让你们过来诓我回去的?”
纪景泽愣了一下,一脸木讷的看着初小七:
“敢情你以为我们联合起来骗你呢?
就是大哥让我们骗你,我们也不可能骗你。
大哥是真的在院门边晕了过去。
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全身都冻僵了,也不知道他在那儿躺了多久。”
初小七一听,还真晕了,赶紧拔腿往家的方向跑去,把抱着孩子的纪景泽给远远甩在身后。
进到厢房里面,看到一家子正愁眉苦脸的围在炕边,纪母一如既往的如同哭丧一般,哭哭啼啼。
她赶紧坐到炕边,将纪景轩的手拿过来把脉,翻了翻眼皮,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伤心过度引发的应激性心肌病,也被称为心碎综合征。患者可能出现胸痛、呼吸困难,严重时会出现晕厥、心源性休克。
自己那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对这家伙的杀伤力能那么大?
明眼人都知道是句玩笑话,他却钻了牛角尖,将自己玩休克了。
“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先出去,我给扎几针就好了。”
“七七,景轩这真没事儿呀?”纪父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我在,他能有啥事儿?安心的该干啥干啥,没问题的。”
初小七那么说了,纪父也只好招呼着家里人,都先去堂屋坐着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