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初小七洗完澡回房,闻到屋里有股血腥臭。
她是医生,对血腥味非常的敏感,三两下就在衣柜的最下面,找到了一小桶黑红黑红的血旺。
提着凑近鼻子闻了闻,居然是狗血。
她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呀,一闻到这狗血,就知道是这几天,自己教纪子墨算数的方法,在这个时代太过于逆天,引起了纪景轩的怀疑。
相处这几个月,她对纪景轩是有些感情的。
不过会试的推迟,让她对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惧和不安。
如果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难逃一死,倒不如趁现在大家都没有深陷其中,快刀斩乱麻断掉,可能就没有后面的事儿了。
自己现在离开,将所有的钱和物都留下,也算是对得住纪家了,后面纪景轩无论如何都怪不着自己什么。
纪景轩洗完澡一推门进屋,就看到初小七一动不动的提着那桶黑狗血发呆。
他心脏都差点儿从胸腔里面跳出来。
初小七听到关门的声音,也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她转头看向纪景轩道:
“纪景轩,你觉得我是妖怪?”
“不……,不是的七七……,你听我……”
哗啦……
纪景轩话还没有说完,初小七将一桶黑狗血从自己头上淋了下去。
“看清楚了吗?我可是妖怪?”
纪景轩看到初小七一身的血,顿时大脑里面一片空白。
初小七将桶丢在地上,打开衣柜扯了张布出来,将钱匣子和自己的衣服,还有纪子墨的衣服全部收拾好背在背上,开门去了纪景兰的厢房。
纪景兰刚给纪子墨洗完脚,还没来得及脱衣服,就见一身血的初小七闯了进来,二话不说,给纪子墨把鞋袜穿上,将人抱着转身就出门。
站在院子中,还不忘转头叫了声“踏雪”,才打开院门离开。
踏雪从堂屋跑出来没有看到人,寻着味道追了出去。
等纪景轩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已经不见人影了。
跑了好几条街,都没见到人影。
还准备继续找,纪父和纪景泽见他穿着一身亵衣,脸都已经冻青了,强行将人给拉了回去。
回去问他怎么回事儿,他也不说。
听纪景兰说初小七离开的时候满身的血,纪父着急问他是不是把初小七伤到了?
纪景轩木讷的摇头,纪父松了口气,只要没伤到人,什么都好说。
江猎户被林掌柜叫去喝酒,大半夜才回来,一进家门就耸着鼻子到处闻了闻,见堂屋的灯亮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咋一老股黑狗血的味儿,家里进妖怪了?”
本来大家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江猎户那么一说,顿时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纪父心痛的指着纪景轩,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轩儿,你糊涂呀……”
周二虎一脸惊讶的,拍了纪景轩的胳膊一巴掌:“兄弟,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居然对着媳妇儿泼黑狗血?
这下你彻底完蛋了……”
“难怪大嫂离开得那么决绝……”纪景兰瘪着嘴,一脸伤心的道。
纪景泽挑眉,“大哥,你怎么想的?大嫂怎么着你了?
你见过那么好的妖怪吗?”
纪景轩眼眶通红的坐着一动不动,任由着他们在耳边嗡嗡嗡的说道,反正他一个字儿没听进去。
江猎户听了半天,终于听懂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向纪景轩,这家伙平时看着就傻乎乎的,咋还就真干傻事儿呢?
想了想,一声不吭的出了堂屋的门。
初小七出了纪家,去了离纪家最近的杏春楼。
她从后门进去的,妈妈桑见她一身的血,差点儿没被吓晕过去,赶紧将人带去了空房间。
“你这是杀人了,还是受伤了?”
妈妈桑一脸着急的问她。
“都没有,不是人血,我跟家里那书呆子相公闹翻了,想在你这儿借住几天。”
说完,掏了十两银子塞给妈妈桑。
妈妈桑松了一口气,将银子塞回去给她。“住就住呗,都是老熟人了,我还差你那几两银子?
你那相公平时那么稀罕你,咋就闹掰了?
说说,咋回事?”
她眉开眼笑的看着初小七,只差拿把瓜子,抬张小凳子坐着听八卦了。
初小七挑了挑眉头,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呀,平时都是自己听别人的八卦,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那八卦中的主人公。
她简略的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当然,中间稍微改了一丢丢。
妈妈桑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完后,一脸感慨的道:
“听你那么一说,我倒觉得你那傻相公怀疑得合情合理。
你看你,全身上下无不透露着那小妖精的妖魅气?
人长得漂亮,又啥都会,还会赚钱……
难免你相公会想歪呀!”
初小七翻了个大白眼,“我可谢谢你的夸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