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兰抬着药进屋,初小七将人抱起来,“可可,来把药吃了。”
陈可可哼哼唧唧的将头转到一边。
不管初小七的汤匙到什么方向,他都能很精确的躲开。
“可可,把药吃了,否则会变成傻子的。
若是变成了傻子,大家就不喜欢你了。
不但不喜欢,见着你都得躲得远远的。”
陈可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瘪了瘪嘴,最后还是乖乖的把药吃完。
吃完了,初小七拿起炕头的陶瓷罐,从里面舀了一点点青梅汁给他甜嘴。
那家伙咂巴了几下,一脸满足的拽着初小七的衣角,闭眼睡了。
初小七看了眼还守在厢房里的纪家人,招呼道:“你们要是困觉就去再睡会儿,要不困,就去堂屋坐着,一会儿陈家人可能要过来。
等这家伙睡熟了,我还得去衙门一趟,将今晚的事情与县令大人讲一声。”
纪父招呼村长夫妇去堂屋,刚起身,院门就被拍响了。
纪景泽去开的门。
院门一打开,陈少爷就扶着颤颤巍巍的陈员外进了门,“可可在哪里?”
纪景泽指了指初小七的厢房,“在我大嫂房里,刚给喂了药。”
陈员外父子也顾不上与纪家人打招呼,径直就往初小七的厢房走去,身后还跟着哭哭啼啼的丁云如和陈可可的奶娘。
初小七将人哄睡沉了之后,刚坐起身来,陈员外父子就进门来了。
“我的乖孙儿……”
陈员外刚踏进门槛就哭喊着。
“嘘……,别吵……,好不容易才哄睡着!
这家伙受了惊吓,正在发高烧,这会儿娇气得很。”
初小七赶紧阻止陈员外干嚎,顺便也让丁云如和奶娘闭嘴。
几人轻手轻脚的走到炕边上,脱了鞋爬上炕围坐在陈可可的周围,隐忍的呜咽。
初小七看着他们这模样,就像陈可可命不久矣,正在哭丧似的。
心里虽然那么想,但嘴上没那么说。
她虽然没有孩子,无法理解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情感,但失而复得,悲喜交加的情感他还是知道的。
在医院里,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
“一两个人守着他就成,别全部围着,空气不流通,对病情痊愈有影响。
陈少爷,咱们一起到衙门去跟县令交代一声。
关于陈可可被拐走的事情,可能是私仇,与失踪姑娘不是一个事儿。”
初小七站在门边招呼陈少爷。
陈员外坐在炕上听到“私仇”两个字,立刻麻溜的下炕穿鞋,“等会儿,我同你们一起去衙门。”
他倒是要看看,在这北河县,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拐他家的孩子。
三人牵着马去了衙门,刚进门没多会儿,吴戈就回来了。
大家一同进了议事厅,县令和师爷一夜没睡,都等着他们回来。
“如何?探查到姑娘们的下落了吗?”县令着急的询问。
初小七点点头,“我与江大哥在庵庙花园的底下,发现了很多被关押在那里的姑娘,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全部。
还有,我门这次探听到了两条信息。
第一条,那些贼子是应承了皇城那边某个大人的交代,要将这些姑娘送去皇城。但送过去做什么用的,就不知道了。
第二条,可可被拐,是因为苟大山给那拐子使了银子。拐子才顺带把可可给拐走的,与姑娘们的案子不是同一个事儿。”
啪……
“苟大山?
好你个痞子,老子非得扒了他的皮……”
县令还皱着眉头烧脑,陈员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愤的怒喝。
说着,起身拄着拐杖,就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爹,你去哪?”陈少爷赶紧追了上去。
陈员外吹胡子瞪眼的扬起拐杖大吼:“我让人去抓苟大山那瘪犊子……”
“这不正商量着吗?
您老先进屋歇着,看看县令大人要怎么安排。
咱们可不敢轻举妄动,坏了大事儿……”
陈少爷扶着陈员外,耐心的劝说,生怕自己语气重了,把自己老爹给吓没了。
陈员外想了想,突然也觉得自己鲁莽了,又骂骂咧咧的跟着自家儿子回了议事厅。
“大人,姑娘们关押的地方,一会儿我给你画个草图,让人给你送过来,到时候你们跟着草图去找人。
我还要去一趟林记木匠铺给林掌柜夫妻报个信,可可也还在家中需要治疗,我这就先走一步了。”
初小七这次帮了大忙,县令知道她不愿意卷进这件事里面来,也没有强留,起身作揖。
“此次有劳小七娘子了,改日秦某一定登门感谢……”
“嗨……!我们谁跟谁呀,不用谢啊!”初小七大气摆摆手,转身出了议事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