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七站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嘴,转头对着门的方向怒斥:“大惊小怪,没见过回光返照嘛?”接着转过头对着纪景轩,伸出手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下。
纪景轩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秦含玉,已经坐起来了,知道初小七他们恐怕在计划什么,连忙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初小七放开手,秦含玉已经自己起身,坐到桌子边倒茶喝去了。
其他人都找位置坐下。
县令夫人还在哭哭啼啼的。
“娘,行了,人都走远了……”秦含玉放下手里的杯子,招呼县令夫人别再加戏了。
县令妇人吸了吸鼻子,用帕子擦干眼泪,“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有没有露馅?”
初小七和秦县令很给面子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小七,现在咋整?我还得装多久?”秦含玉有些不情愿的问道。
“当然是装到凶手出现为止呀!”
“那我得躺棺材?”
初小七想了想,点头道:
“我觉得,凶手能无声无息的给你下那么多年的毒,而不被发现。
此人应该极其警惕,在没有确认你死透之前,肯定不可能现身来收蛊虫。
我猜,就算你今天入棺,极有可能明晚她才会现身。”
“那要是明晚这人还不现身咋整?”
“那就逼他现身……
五更天的时候,我这边宣布球儿死了,县令大人找几个信得过的衙役,亲自把小玉抬进棺材,不要让其他人靠近。
这个时候,要是那人不够聪明,肯定会上前搭手,借机确定球儿是否真的死了。
所以,不管是谁,秦大人都得拦住,你们自己心里也有个数。
但我想,那人肯定不会多管闲事,提前暴露自己。
我走以前,会给球服下假死药,让她如同死人一般脸色惨白,身体肌肉僵硬,呼吸微弱。
要极其有经验的大夫才能探到她的脉息。
但她人是有意识的,只是无法动弹,这点儿你们无需担心。
白天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找人将球儿的身体看好了,千万别让人靠近,真把她给害了。
我就怕那人心狠手辣,担心球儿没死透,再悄悄的给她下一剂致命毒,你们又没及时发现,还真要了球儿的命。
等入棺后,秦大人就假意说,球儿实在太重了,加上棺椁将近五百斤,根本拖不动。
你打算次日就将棺椁拖到城外火化,将尸骨装进坛子里,再送去老家下葬。
子蛊死亡,母蛊要遭殃,养蛊人也会受到反噬。
那人必然会赶在球儿火化前现身,将子蛊收回去。”
秦含玉听得瞠目结舌,良久后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秦县令的腰。
“爹,你可得找人看好我的身体,别让女儿真不明不白的死了。”
秦县令宠溺的伸手摸了摸秦含玉的大脑袋。
“当然!
但……
闺女,能先放开爹吗?
爹的这老腰要被你勒断了……”
秦含玉吸了吸鼻子,“哦”了一声,将手放开。
初小七继续道:“秦大人,你一定得提前将人埋伏好啊!对方也不知道是啥身份,也不知道会不会功夫。
别到时候被打得个措手不及。”
秦大人点点头,“这我心中有数。”
“初小七,那你呢?要是我家衙役打不过怎么办?”秦含玉着急的问初小七。
“非亲非故的,我不好一直留在这儿。
而且我懂医术,留在这里,怕凶手起疑!
不过你放心,明天白天收了摊,我会以朋友的身份过来祭典,然后悄悄藏起来守着你。”
“这还差不多……”秦含玉双手抱着初小七的胳膊摇晃,扯得她差点儿从凳子上摔下去。
五更天快要天亮了,秦含玉的厢房里面传出县令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下人们听到后,纷纷聚到厢房门口。
县令拉开厢房门,哽咽着招呼管家,“老朱,给小姐张罗后事……”
话音落下,院子里顿时哭得一片乌烟瘴气。
初小七和张掌柜安慰了秦县令两句,提着药箱,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两人离开县衙,走到房子转角,初小七塞给张掌柜一张字条。
“张掌柜,你回去后,按照着这上面的制作流程,做一些杀虫剂出来,放在唧筒里面,晚上过来时候带过来。”
说完,初小七生怕有人发现他们在这儿交头接耳,准备带着纪景轩和张掌柜分开走。
刚转身,就被张掌柜给叫住了。
“小七娘子,老夫有事相求,就是一直都没机会开口。”张掌柜看到初小七拿出假死药的时候,当场就想将张逸风押着跪下,给初小七磕头拜师。
这假死药,就是当今太医院的庄院首都研制不出来。
市场上更是一粒千金难求,而初小七一拿就是一整瓶。
可见初小七的制药技术有多厉害。
初小七在巷子里左右张望了一眼,“啥事,快说,别被人发现我俩正在密谋……”
“是这样的,老夫……”
张掌柜还没说完,就被初小七打断,“说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