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峰脸红耳热的低着头转身。
初小七看了他一眼,“唉”了一声,心里暗骂这封建的时代,真是害人不浅。
“把我的药箱递给我。
对了,你药箱里面有银针没有?
给我用用……”
张逸峰一样一样的将东西递给初小七,但始终不敢抬头。
初小七把银针消了毒,又把匕首,剪刀,针线,全部抹了酒精。
她先把银针扎上,把几个大的出血点给封住,然后伸手摸了摸肚子,确定位置后,一刀划拉下去。
张逸峰良久都没有听到声音,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他转身就往外跑。
外面的人见他出来了,赶紧围上去问,“怎么样了……”
张逸峰摆摆手,扶着院子里的大枣树“哇哇哇”的吐得晕头转向。
他抬头看到初小七拿着刀,正在像剔肥肉一样,一层一层的往下割。
厢房里突然响起几个巴掌声,顿时传来婴儿的啼哭,然后是初小七的怒吼声,“张逸峰,你给我进来把孩子接住。”
张逸峰摇着头,死活都不愿意进去看那皮开肉绽,血淋淋的场面。
结果被张掌柜一脚给踹了进去。
“张逸峰,你啥人呀?你这临阵脱逃,知不知道这对病人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麻溜的,把孩子嘴里的羊水给弄干净,脐带捆好。”
初小七一转头看到人不见了,气得她直跳脚,人进来后便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张逸峰被训了,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般,将孩子抱在怀里对着外面要热水。
外面的人也听到初小七训人的怒吼声,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张亭夜面如死灰一般坐在石凳上流眼泪。
孩子活了,那罗彩柔是不是就没了?
这老半天也没有听到她的叫喊声,是不是已经去了?
初小七见张逸峰抱着孩子手忙脚乱样子,觉得好心累,她对着门的方向喊道:
“让稳婆进来搭把手……”
李夫人赶紧将稳婆给推进了产房。
初小七担心吓着稳婆,将床前的帘子放了下来。
这专业的终究是专业的,稳婆熟练的给孩子将脐带扎好,抱着孩子在水盆里面清洗,擦干,用小被子抱好。
没一会儿,初小七满手是血的拎着第二个孩子的脚,倒立着将孩子递给帘子门口的张逸峰。
缓了好一阵,张逸峰也终于适应了这血腥的场景,一脸淡定的将孩子接过来拿给稳婆。
初小七见都拿了两个出来了,这肚子怎么还那么大?她伸手按了按罗彩柔肚子,又往下压了下,一个很小的小脚丫露了出来。
她好笑的道:“原来还有个小家伙呀?”
这一肚子揣了那么多,在这落后的古代,能够顺利生下来才怪。
她揉了揉,摸到孩子的头,将肚子按下去将头挤出来,顺着用力将孩子给拉出来。
最后这个孩子是个妹妹,比较瘦小,哭声还没个猫儿大声。
稳婆抱着孩子出去报喜,“两个小少爷,一个小姐……”
外面的人满脸惊喜的围了上来。
“不是说是双胎吗?原来是三胎!”
“好好好……,我儿有福……”
李家人倒是欢天喜地,李亭夜和罗家人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看着厢房大门的方向。
确定已经全部卸货,初小七让张逸峰把消了毒的针线拿过来,开始缝合。
隔着帘子,张逸峰看得不是太真切,只见初小七将线系在鱼钩上,一层一层的在罗彩柔的肚子上缝合。
缝合的过程还挺长,差不多四十分钟左右。
初小七收了线,给伤口上撒了消炎止血的药粉,盖好被子,转头对张逸峰道:
“出去告诉他们,可以进来看产妇了。”
人进来的时候,初小七正在挂床前的帘子。
李亭夜看到床上面无血色的罗彩柔,立刻冲上去抱着人痛哭。
“哎哎哎……
你做什么呢?”
初小七见他抱着人猛晃,吓得她赶紧将人一把给拽开。
“你想摇死她吗?她才做了手术,你这么摇晃,非把她伤口给摇开不可。”
李亭夜和罗家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你说,你说我娘子没死?”
初小七点了点头,“谁跟你说她死了?”
“不是说只能保一个吗?”李亭夜一脸的懵。
“我不那么说,你们能同意动刀吗?
要是我一来就给你们说,要在少夫人的肚子上划个口子将孩子取出来,才能保她们母子平安。
你们肯定要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然后我再来给你们讲大道理。
等把你们说通了,她们母子四人早就死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