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母厚脸皮的堆笑道:“哎呀,怎么不是一家人呢?
雨荷是二虎的妾,二虎又是你们纪家的上门女婿。
这将来都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不就是一家人吗?”
初小七冷哼一声,“那也得汪雨荷顺利嫁给周二虎后,我们才勉强算得上是一家人。
现在只是一个口头约定,你就在这攀咬认亲,不合适吧?”
汪母被初小七怼得一脸的尴尬,只好转头看向余氏。
余氏压根就没有给她讲话的机会,直接对着堂上的秦县令跪下。
“县令大人,情况您也看到了。
本来当时我家答应纳汪雨荷做妾,就是被逼无奈。
现在,人还没进门,就做那长舌妇的勾当,污蔑我亲家。
这种人,我周家实在是容她不得。
请大人解除我们两家的这口头约定。”
汪母和汪雨荷这下真着急了。
若县令今天真在这大堂之上,判了两家解除口头婚约,汪雨荷这辈子真是要彻底废了。
秦县令本就不愿意处理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不管你怎么判,都不对。
“余氏,情况我已经让人去了解。
汪雨荷固然有错,但周二虎的确与她有了肌肤上的接触,这毕竟关乎一个姑娘的清白。
这次就且给她一次机会,若下次她再有出格的事情,本官准许你们周家与她汪家解除这口头婚约。”
既然县令都那么说了,余氏只好作罢。
虽说脸上不甘心,但其实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县令都开口,若下次汪雨荷再犯错,两家解除这口头约定,汪家再也没话说。
想逮汪雨荷的错,那机会可实在是太多了。
汪母和汪雨荷听到县令的话,都深深的松了口气。
汪母想的则是,等下次,汪雨荷怕是都已经成了周二虎的正妻,掌管家中中馈了,谁休弃谁还不一定呢。
而汪雨荷心中想的则是,等自己爬上纪景轩的床,怀上孩子,一定让纪景轩把初小七给休了。
杏春楼和济民医馆离衙门并不远,也就五分钟至十分钟左右的脚程。
一炷香的时间,一群乌泱泱的姑娘们,扭着水蛇腰,在老鸨的带领下,一摇一晃的来到公堂上。
那一身的香味,隔得老远都能闻到。
“民女拜见大人……”
个个声音娇软,听得围观看热闹的男人们,那骨头都酥了。
“起来吧……”
秦县令面对这一群娇滴滴的姑娘,是正眼看也不是,不正眼看也不是。
“方妈妈,昨日初小七是否去过你们杏春楼?”
老鸨转头看了眼抱着双臂站在边上的初小七,点了点头。
“去了!”
“她去你们杏春楼干什么?”
“去给姑娘画了个妆,然后推销她的化妆品。”
“可有什么证据证明?”
老鸨还没有开口说话,花青就举手抢答道:
“我在小七姑娘那里订了一套化妆品,她给了我一张订货单,说是送货过去的时候,凭这订货单取货。”
花青一开口,其他订了化妆品的姑娘也纷纷开口。
“我也有……”
“我也有……”
衙役将姑娘们的订货单收上去交到秦县令的手里。
秦县令拿着单子一一核对,良久后点点头,“杏春楼姑娘们提供的订货单,与初小七提供的销售清单一致。
能够证明,初小七的确是去杏春楼卖化妆品。”
这时张掌柜和店铺的伙计也急匆匆的来到大堂上,将账本呈给县令。
县令翻看核对后道:
“材料采购清单也对得上。
初小七的确在济民医馆购买了上等人参、珍珠粉、当归、白僵蚕、白芷、白术、白附子、白茯苓、滑石、蛤粉……
总共六十多味药材。”
初小七站在堂下对秦县令作揖,“大人,现在是否已经能证明民妇是清白了?”
秦县令点点头,“是的!”
“那还请大人严惩污蔑我的元凶。”
初小七只说严惩污蔑她的元凶,没说污蔑她的所有人。
这让县令和一众传播流言的妇女,都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要正经追究起来,这堂上站的八卦妇女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拉进牢里关上个七八天。
别的不说,光是吃饭,都得吃掉三四石粮食。
这年底了,衙门也有经费紧张的时候呀。
秦县令赶紧落下惊堂木,“何氏,汪雨荷,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汪母和汪雨荷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大人,民妇知错,民妇知错……”
“民女知错……”
“行吧,既然知错了,那就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处以十天的牢刑。”
秦县令赶紧丢下刑签,让衙役将人拖下去执行,根本不给那母女二人任何挣扎的机会。
判决已下,所有人都散去。
杏春楼的姑娘们出了县衙都没急着离开,站在门口等着初小七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