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的衙役还没有回来,两个衙役又押着好几个打得蓬头垢面的妇女进了公堂。
这披头散发的,大家一时半会儿都没看出是谁。
“啊呸,狗日的钱婆子,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亲家才卖屁股,你全家都是卖屁股的……”
“就是,你们大河村没一个好东西。
你们村那张寡妇又是个啥好东西?那芦苇荡子都成了她的淫窝了,还敢讲咱们纪家村的人。”
纪家人听着这叫骂的声音咋那么耳熟呢?
“娘,三婆,静姝婶儿,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站在门外的周二虎三两步迈进公堂,拉着骂得最狠的女人,着急的问道。
女人将头发撩开,大家这才看清楚。
这不是余氏吗?
纪父和纪母也跟进了公堂,一脸诧异的问余氏:“亲家,你这是怎么了?”
余氏捋了捋头发,一脸淡定的道:“没事儿,跟大河村的几个长舌妇干了一架。”
“为了啥事儿呀?”周二虎着急的问。
一说到这儿,余氏那个气哦,跳起来指着对面的几个妇女大吼道:
“这几个狗日的婆娘污蔑你大嫂去杏春楼卖身,我气不过就跟她们打起来了。”
秦县令一听,咋又是因为这事儿打起来的?
这事情不大,但造成的影响却是不小。
看来不查个水落石出,还不好收尾了。
这倒是让初小七有些意外,没想到余氏和纪家村的人会为了自己,跟别个村的人打起来。
“让让,让让……”
衙役拖着三十几个妇女进到公堂上。
秦县令看着堂下乌泱泱的一群人,皱了皱眉头。
“怎么押回来那么多人?”
押人的衙役站在堂下恭敬的禀报。
“回禀大人,我们去押马里村的徐婆子时,她说这事儿不是她传出来的。是村里张婆子说给她听的,我们又去找张婆子,张婆子说是江家媳妇儿说给她听的。
就这样,我们一个接着一个往上找,找到了大河村的何家,确定源头就是从何家传出来的。”
秦县令了然,惊堂木在案桌上狠狠的砸下。
“是你们何家人,亲眼看到初小七到杏春楼卖身的?”
何母和儿媳妇周氏被这惊堂木的响声吓得两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何母战战兢兢的道:“回禀大人,民妇不曾亲眼看到。”
“大胆民妇,既未亲眼所见,为何捏造是非到处传播流言,毁她人名声?
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送至东街菜市场去澄清事实,并关进大牢关押七日。”
何母婆媳听到县令的处置,差点尿一裤子。
周氏赶紧匍匐在地,大喊冤枉。
“大人,冤枉呀……
我们婆媳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我那大姑子母女,昨日在杏春楼门外亲眼看到初小七进去了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余氏想了想,大河村,何家,难不成是何大莲的娘家?
“你大姑子是何大莲?”
周氏赶紧点头承认,“是是是,就是她……”
“呵呵,我就说嘛,谁能与我这亲家有那么大的仇和恨,不惜做出那毁人名声的缺德事儿。
敢情是我家那还未过门的小妾母女二人呀?
这是没能嫁给我亲家大郎做妾,就报复上了人家媳妇儿啦?
真是不要脸……”
余氏马上“扑通”一下跪在堂下,匍匐在地上,“大人,求你为民妇做主。
这何大莲的女儿汪雨荷,现在是我家还没进门的妾。
汪雨荷这人是如何行那龌龊之事,死皮赖脸要进我周家,大人只要派人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汪家带着邻村地痞在我家门口,逼得我家实在没法了。
我们只得答应,等我儿与其正妻产下嫡子后,两家无彩礼无嫁妆,汪雨荷自己上门为妾。
但汪雨荷这人不守妇道,既已经是我家妾室,整天却还对其他男人左顾右盼。
现在母女两人又诬陷我亲家,毁人清誉。
此等毒妇,我周家是万万不可能要的。
请大人解除我周家与汪家的这口头约定……”
秦县令一听这事儿就头痛,又是这种家务事,烦不胜烦。
他对着衙役招招手,在他耳边交代几句,然后揉着太阳穴,摆了摆手。
衙役叫上几个人,再次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