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几日,村长已经到我们家,交换了周二虎和我家小兰的庚帖。
并且,已经下了三十两的聘礼,并且说定了周二虎今日回来,明天到家里过剩下的礼。
漓国的婚嫁规矩,男女双方交换庚帖,便算是合法的未婚夫妻。
咋的?
这正妻都还没有进门,你们就上赶着送姑娘进门做妾?
做妾要有做妾的觉悟,你们问过我家小兰同意周二虎纳妾了吗?”
周围吃瓜的村民听到初小七的话,心下都是一惊。
这两家结亲了?啥时候的事情?他们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但纪家村的村民没有人吱声,这两天汪家和纪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谁还不知道汪家闹这么一出是想做什么?
汪母的确是想将计就计把汪雨荷嫁给周二虎。
就汪雨荷现在这名声,去给人家做妾都没人要。
村长家的条件虽说比不上城里人,但在这十里八村,条件也算是好的。
而且,周二虎没有婚配,又在木匠铺五六年,早已学成,一个月有六两银子的收入。
嫁给他别的不说,至少衣食无忧。
“初小七,你说这周二虎与纪景兰已经交换庚帖,这全村居然没一个人知道这事儿。
你哄三岁孩子呢?
证据呢?拿出来看看。”
“那没证据,我能跑来打骚狐狸?”初小七转身招呼纪景轩,“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免得空口无凭。”
她将灯笼举高了一下,照亮纪景轩手里的大红庚帖和那玉镯子。
“那镯子我认得,是余氏的,余氏可宝贝这镯子了,说是要给未来儿媳妇的。”
“是是是,我也认得……”
纪家村围观的村民见到镯子,顿时炸开了锅。
这时村长家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拉开。
“证据是吧?我这儿也有……”周二虎拿着纪景兰的庚帖和手帕出来,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有好事儿的村民走到周二虎身边,将手帕和庚帖拿起来翻看。
“这帕子上绣了一个“兰”字,看样子的确是纪家二房那三丫头的。”
汪母一看,有些心慌了。
这事儿闹那么大,要是汪雨荷不能顺利嫁进周家,他们汪家这回真要落成这十里八村的大笑话了。
自家男人怕是要打死他们母女两人。
她鼻孔一张一合,气急败坏的大喊:“刚才你周家为什么不说这事儿?
这肯定是你们这会儿偷偷商量好了,想吃白食,不对我家雨荷负责。
我告诉你们,没门儿。”
村长冷哼一声,声音冰冷的道:“给脸不要脸……
先前没说,那是考虑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们汪家人为什么会赖上我家老大,我心里清楚得很。
就汪雨荷那名声都臭成那样了,我本不忍心让她臭上加臭,才想着给她留一丝脸面。
没想到你们还蹬鼻子上脸的赖着不走了。
那既然如此,我还给你们留什么脸面?”
汪母有些心虚,但想着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上。
她撒泼的指着村长,“你还是村长呢,没有媒婆说媒,他们这算是无媒苟合,做不得数。”
“谁说他们无媒苟合了?
这两个孩子的媒,是我上门去说的。
我牵头后,两家才交换的庚帖,交换的定情信物。”
刘媒婆和纪景兰母女走了过来。
这时在边上看了半天热闹的刘嫂子也鼓起勇气吼了一声,“这事儿我能作证,我亲眼看到刘媒婆去纪家二房说亲的。”
刘嫂子帮腔,这倒是出乎了初小七和周家人的意料。
但这时候也不是去分析为什么的时候,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好才是紧要的。
汪母见刘媒婆来了,气势立刻就矮了一截。
甭管刘媒婆是不是真的去了纪家二房说媒,但她这时候来了,不但不会帮着自家说话,肯定还会踩上几脚。
“汪家的,还有什么说的?”
汪母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什么。
这时汪瑞川跳出来,吊儿郎的道:
“这没进门,就不作数。
周二虎已经与我妹妹有了肌肤之亲,今个儿要是不把这婚事定下来。
我非得把这周家给掀了。”
初小七拖着棍子到周家大门口,“我看今个谁敢蹭掉周家一粒灰,我非得把他皮给剥了。”
汪瑞川是听说了初小七暴打纪炎阳的事情,但他没亲眼看到,那也是一点儿也不信。
他觉得肯定是村里人以谣传谣,都是虚张声势的。
“初小七,你毁我妹妹名声,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了?
今个儿,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他转身招呼邻村的混混,“哥几个一起上,打死打伤算我的。
等我妹妹办席,哥们好酒好肉招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