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何首乌交给柜台的伙计,顺手帮着看了一些人,给扎了几针,才背着背篓去赶集。
去了猪肉铺子,让江掌柜给她留五斤肥肉和两斤猪胰子,拿回去熬了猪油做肥皂。
还割了一斤瘦肉,一笼肥肠。
江掌柜送了她两斤肉骨头。
买完肉,左拐八绕的去了酒坊,买了些酵母和酒糟。
白酒体系复杂,很难提取出酒精,她只有买酵母回去自己发酵原料,蒸馏做酒精。
准备用来消毒,调配香水。
至于酒糟嘛,她昨天上山采药,见河里的鱼蹦跶得很。这天气虽冷,但河面并没有结冰,不下河她可以下饵呀。
谁还能嫌这过冬的食物多呢……
纪景兰还往昨天兜售的那条街叫卖,还没到陈员外家,远远的就看见陈可可那小家伙坐在胡同口等着。
见到她来了,激动的跑过去叫人。
纪景兰很是喜欢这机灵鬼,今天包了三个饼给他,并嘱咐他赶紧回去,别让坏人给拐走了。
她看着陈可可拿着饼,蹦蹦跳跳的进了陈府,才吆喝着离开。
别说在这一带,就是在整个北河县,陈可可都没那么容易走丢。
这街上,大多数的人都认识他。
再说他身边随时都有奶娘和丫鬟们跟着。
在这家门口虽说没人跟着,但守门的小厮也是带着眼睛,随时将人看着的。
今天陈家一户远房亲戚来走亲,大人们都在正厅寒暄,陈可可拿着饼蹦蹦跳跳的进屋,自顾自的就往陈少夫人腿上爬。
“嘶,你这家伙,又从哪弄的饼子?”
“兰姨给我的。”
“兰姨?是纪家那幺妹吗?”
陈可可点头,“对的。”
“你拿人家的饼子,给钱了吗?”
陈可可摇摇头,“兰姨没说收我的钱,只说以后想吃饼,就让我在门前的胡同口等她,她每天都会在这条街叫卖。”
陈少夫人伸手指了指陈可可的小脑袋:
“你这贪嘴的家伙,不给钱就拿人家东西吃,看我一会儿不抽你……”
“好了好了,拿了多少饼子你给记下,每月去跟小七娘子结一下就是了。”陈员外很是心疼他这小金孙,才不会看着他挨打。
陈可可也是个非常会来事儿的孩子,被维护了,马上从陈少夫人的腿上滑下来,麻溜的往陈员外的腿上爬,将自己的饼子,塞了一个进陈员外的嘴里。
软软糯糯的撒娇,“爷爷吃!”
陈员外还就吃他这一套,满脸宠溺的摸着他脑袋上的小揪揪,“真是爷爷乖孙儿……”
远房亲戚带来的孩子,见陈可可手里的饼子金黄酥脆,也想尝一尝,便逮着自家娘亲的袖子撒娇:
“娘亲,我也要吃饼。”
孩子娘亲有些为难的看了陈可可一眼,从人家口中夺食的事情,她开不了口呀。
陈员外听到孩子要吃饼,赶紧招呼家里佣人端了一盘面饼上来,放在那孩子的面前。
那孩子看着这饼和陈可可手里的饼不一样,便哭闹一把将盘子掀翻,“我不要这个,我要陈可可手上拿的那个。”
陈员外看到滚得满地的饼子,一脸的心疼。
他这人是饿过肚子吃过苦的,最见不得谁浪费粮食。
吃多少他都不心疼,就是心疼浪费。
他黑沉着脸,对远房侄儿道:“泽仁,我见思行不太舒服,你们先带着他去医馆看看吧。
我年纪大了,也乏了,就不陪着你们坐了。
老大,送送泽仁一家。”
说完,起身抱着陈可可往后院走去。
陶泽仁在身后叫了好几声,陈员外都没有回头。
他今天过来,是因为生意上遇到了些麻烦,想请陈员外帮忙疏通一下,将就再借些银子周转一下。
本来马上就要说到正事儿了,被这么一闹,事儿没谈成还把人给得罪了。
他家最先的时候,就是陈员外带着起家的。后来家中生意做大了,才自立门户。
整个家族都知道陈员外的脾气,平时家族里的人找上他,能帮忙的他绝不会推诿,贴着银子也会帮。
但谁要是将他惹恼了,别说帮忙,这辈子都别想踏进他这员外府半步。
很明显,现在自己这一家子怕是已经得罪了陈员外。
陶泽仁一家子上马车往回走,马车内,他看到还在犯轴的陶思行,那气不到一处来。
将人拎过来放腿上,朝着他屁股狠狠的抡了几个大巴掌。
陶思行哭得都喘不上气了,陶泽仁的娘子郭瑶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孩子抢过来抱在怀里哄。
“你往孩子身上撒什么气?”
“我陶家是缺他吃了,还是缺他穿了?非要从人家口里夺食?
还将陈三叔给得罪了。
这让我回去,怎么跟爹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