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样不要脸的姑娘家,谁家敢娶?”
这十里八乡的媒婆们,为了能整合手里的资源,相互之间都是有联系的。
刘媒婆一从纪家出来,就来了杨媒婆的家里,把今天的晦气事儿给刘媒婆说了一通。
这事儿,她原本是不想往外说的,多少有些毁自己的名声。
但她左思右想后,担心汪家母女在其他媒婆的面前说自己业务能力差。
若是传出去了,这将来谁还愿意跟她交换资源?
所以,她干脆来了个先发制人,跑去自己同行家中诉苦。
倒是没想到她前脚离开杨媒婆家里,后脚汪母就进了杨媒婆的家中。
杨媒婆的儿媳有些好奇,汪家在这纪家村也算是个中等家庭了,而且汪雨荷长得还不错。
怎的这上赶着做妾,还被拒绝了,这是谁家那么牛?
“娘,汪雨荷看上的是哪家汉子?”
“纪家二房的轩哥儿……”
杨媒婆的儿媳惊得大喊:“什么?轩哥儿?就轩哥儿那家庭条件,还拒绝汪雨荷?”
“你喊啥喊?
哦,轩哥儿家里穷,就不能拒绝汪家的亲事了?
再说了,轩哥儿家里现在还穷?
汪家这摆明了见人轩哥儿家里有了,一家子性子又软,想嫁姑娘去称王称霸。”
“娘,你也是想多了。
有小七那悍妇在,汪雨荷能掀起什么浪?
想管中馈,也得看人家小七同不同意。”
“管他们的,反正汪家的这媒我是不可能接的。”
杨媒婆的儿媳没再多说什么,只当个笑话听就算了。
没啥事儿,她抬着盆子去村里的老井那边洗衣服。
村里有口老古井,冬暖夏凉。
以前整个村的人,都吃那口井的水。
后面好些人家在自己院子里面挖了水井,就很少有人过去挑水吃了。
不过冬天的话,不嫌远的村民都把衣服挑到那里去洗,不冻手。
她到了水井边上找了个地方坐下,就听到有姐们在议论汪家去纪家说亲的事情。
听她们说了好几个版本,实在忍不住,把自己知道的版本也说了一遍。
最后因为她婆母是媒婆,更有说服力,大家一致以她的版本为标准,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汪母连着找了十几家媒婆,都被拒绝了,她心里还纳闷,最近这十里八村要相看和婚嫁的人家有那么多吗?
她前脚刚进门,垂头丧气的坐在炕边,汪雨荷也没来得及问些什么,汪父便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屋就给了他们母女一人一个耳光。
“两个丢脸的贱人,我老汪家的脸,都快被你俩给丢进城里去了。”
汪雨荷母女见汪父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虽有疑问但也不敢开口问什么。
只是捂着脸,咬着唇掉眼泪。
汪父跟其他大多数北方家庭男人不同,他可不是怕媳妇儿的主。
不过平时也不是个跟媳妇儿计较的,但如果触了他的底线,那他才不管你是谁,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敢打。
“汪雨荷你当真是嫁不出去了,上赶着给人家做妾?”
“还有,老婆子,你能再不要脸一些吗?”
汪父发这一通脾气,汪雨荷母子才知道为了什么事儿。
不过母女俩也没整明白,这事儿还没两个时辰,怎么在外面帮忙的汪父就知道了。
汪母一脸的委屈,眼泪汪汪的道:
“这事儿,你不是也同意了的吗?现在怎么还怪上我们了?”
汪父一巴掌狠狠的拍在炕桌上,怒喝:
“我是同意了,可我让你们去说那么不要脸的话了吗?
昨天明明说好了让汪雨荷先进门,后面的事情再慢慢的一点点筹划。
你们倒好,一个直接挑明了要掌管人家中馈,还要别人一家子给你闺女做牛做马。
还逼着人家非娶不可?
另一个要死要活上赶着做妾,还被人家给拒绝了。
你们那名声,这会儿在十里八村那是比屎还臭。
现在村里村外把你们母女传得简直不堪入耳,谁还不知道你们俩野心勃勃,不仅想霸占人家钱财,还想赶走正妻?
现在别说纪家二房,就是这十里八村的好人家,都没一户敢娶这汪雨荷。
就连村长都找上我,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我汪家不要脸。”
汪父“啪啪啪”的拍了几下自己的脸,“你们俩,这是准备让咱们一家子都套着麻袋出门吗?”
汪母彻底傻眼了,这才多久点儿呀,咋事情就被明明白白的传了出来?
她敢在纪家二房那么嚣张,也是想着他们一家子懦弱好欺,不敢怎么样,才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
可现在看样子,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和闺女的名声被败坏得一塌糊涂。
纪父坐在炕边的小凳子上点燃烟杆,狠狠的吸了一口,抬头看向汪雨荷:
“和纪家二房结亲的事情,从此以后不准再提。
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再跑去人家门上提这个事情,别怪我不念父女的情分,将你直接卖给人牙子。”
接着转头对汪母道:“趁着这事儿才传开,你明天赶紧去城里找个媒婆帮她说亲。
快些定好日子,将人给嫁过去,家里还能收些彩礼。
别等事情传远了,你倒贴,人家都没人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