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七看着手里的银票和碎银子,笑得牙不见口的道:
“那野猪肉又骚又柴,有啥好吃的。城里人不怎么吃到野味,所以才稀罕。
咱有钱了吃家猪肉不香吗?
都洗手吃饭吧。”
纪家人虽然心有疑惑,但也没多问,听话的去洗手吃饭。
饭桌上,那卤肥肠可比肉骨头畅销多了,纪家一家子只差把卤汤都舀来喝了。
饭后,初小七洗了澡坐在院子里面等头发干,纪家人陆陆续续的抬着小凳子坐到她身边。
纪母别别扭扭的开口道:“小七,对不起,娘今天给家里添麻烦了。”
纪父也在边上接话道:“是爹窝囊……”
初小七看着眼前的一对中年夫妇,实在是也不好多说什么,无论她现在和纪景轩是不是夫妻,这跟前的都是长辈。
以前原身不懂事,她一个在现代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也不懂事?
她翻身从破烂躺椅上翻身坐起来,将腿盘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脑袋问纪父和纪母:
“你们是有啥见不得光的把柄在她手上?”
纪父和纪母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那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怕别人说闲话,说他们不尊兄嫂,大逆不道!”纪父纪母没说什么,纪景泽就在边上插嘴道。
“人家都要逼死你们了,还管它什么尊不尊重?他们都不懂得尊重你们,你们凭什么尊重他们?
下次他们再欺负上门,你们就干,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你们怕个啥?
就纪炎阳那吃软怕硬的怂包?
对于那种恶人,你只有比他还恶才能压住他,你越是躲着他,只会让他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纪家人听了初小七的话沉默了,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总觉得就该按照她说的去做。
初小七从纪家大房走了以后,大伯母在家里对着纪大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晚饭都没让他吃。
吃完晚饭,她晃悠到村口的大榕树下面听八卦,听到人家说初小七今天在阎王山杀了一头野猪,还分给村民抵债。
帮忙的人还免费送了两块给人家做谢礼。
她气冲冲的跑回家,进到纪炎阳的房间,一屁股坐在炕上把炕桌拍得“啪啪”响。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纪老二家今天得了一头野猪,白送了两块肉给帮忙的,都没拿一块来孝敬老娘。”
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的纪炎阳转头问大伯母,“二叔家得了一头野猪?怎么得的?”
“听说是初小七那小贱蹄子在阎王山杀死的。”
纪炎阳想到傍晚的时候,初小七满身是血提着柴刀站在家院子里的模样,一股寒气从脚底传遍全身,狠狠的打了个冷战。
那女人敢杀野猪,会不会真敢杀人?
“儿子,走,去要肉去……”大伯母伸手拍了拍纪炎阳的屁股。
纪炎阳一个轱辘翻身坐起来,对着大伯母怒吼。
“想死你自己去,别每次都拉上我。
你是有健忘症还是咋的?
一个时辰前,我差点被初小七那疯婆子抹脖子,现在这会儿全身还疼得慌呢。
不吃那点肉你是会死还是咋的?”
说完直接躺下,一把将被子拉上来将头盖上。
大伯母被纪炎阳吼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应过来哼哼唧唧的抹着眼泪哭诉。
“我不是想着你要吃肉嘛,这不都为了你吗?
反过来还都是我的不是了,老娘这命咋就那么苦呀……”
纪炎阳虽然是个混不吝的,但对他这老娘倒也还是孝顺的。
他翻开被子坐起身来,“娘,那初小七不是个好惹的。
昨天那疯婆子打我,每一下都打在要害上,要是她力气再大点儿,昨天我就被她给打死了。
她是真懂功夫的人!
村子那么大,咱别老盯着二叔家了,行吗?”
大伯母一巴掌拍在炕桌上。
快被气死了!
被自己欺负打压了三十几年的受气包,突然压了自己一头。
她也气纪炎阳怒其不争,连个弱女子都打不过。但也不敢真跑去与初小七对上,心里憋屈得厉害,觉得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
纪炎阳挑了挑眉,不明所以的问:“怎么来暗的?”
大伯母神秘兮兮的招了招手,让纪炎阳靠近,在他耳边嘀咕了好一阵。
纪家二房洗漱完都各自回屋休息了。
纪景轩睡前会再看会儿书,煤油灯也点着。
初小七盘腿坐在炕上将钱匣子打开,将所有家当拿出来看了又看,数了又数,开心得直冒泡。
现在一共有十九两银子,以这边市场物价来换算,一两银子大概等于1200元左右,这十九两相当小两万了。
有了这笔钱,节约点的话,这小一年都饿不着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