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七将扁担高高抬起,村长重重的咳了两声:“咳咳,你住手……,你看不见我还在这儿呢……”
说完,狠狠的白了初小七一眼,低头问大伯母:“吴氏,初小七说的都是真的?”
初小七瘪了瘪嘴,悻悻的将扁担放下来。
这可不是初小七胡编乱造的,书中原主就是这么跟男主解释的。
大伯母一脸便秘似的缩了缩身子,眼神躲闪,“这,这做妾不比那洒扫丫鬟强?咋说那也算是半个主子呀。”
村长被气得一个头两个大,吹胡子瞪眼的将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杵了几下。
“吴氏,你个畜生,我们纪家村怎么就出了你那么个恶婆子,心狠的将夫家侄女卖去给那半百老头做妾……
那么好的事儿,你怎么不把你娘家侄女送去?”
“村长,我……,我……”大伯母一脸着急,但又不知道如何辩解。
当时她的确是给初小七说,送纪景兰到安府做丫鬟。
她想着只要人进了安府,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就说是安老爷自己将纪景兰看上的,非要将人纳入房。
这样自己不仅拿了好处,又不用分钱给二房。
谁知道这初小七摔了一跤醒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敢与自己当面对质,还敢打纪炎阳。
初小七要是成了刺头,这二房怕是将来不好拿捏了。
她转头看向还蹲在墙角抽闷烟的纪老大,撒泼出气道:“纪老大,你还不是个男人,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外人欺负我们娘俩吗?”
纪大伯转头看了眼大伯母,正准备起身,村长咳了两声,纪大伯又立刻蹲了回去。
大伯母气得脑壳嗡嗡响,两只手拍打地上干嚎,“哎哟,我的亲娘哟!
我这是嫁了个什么窝囊废?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妻儿被外人欺负……
我明个就带着儿子回娘家……”
“也别等明个儿了,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立刻滚回娘家!”村长冷哼一声,凉飕飕的道。
“你这老狗,敢这么跟我娘……”纪炎阳从地上爬起来,抡起拳头冲向村长。
突然一根扁担“啪”的一下横在他面前,他立刻麻溜的转弯,去将坐在地上的大伯母扶起来往外走。
拿着扁担的初小七,转头对着村长眨了眨眼睛。村长一本正经的抖了抖嘴角,心想,算这丫头还有点儿眼力劲!
纪炎阳扶着他娘往人群外面挤,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大吼:“初小七,这事儿没完,你给爷等着,明个我就去城里,招呼我兄弟们来收拾你们二房。”
纪大伯抖了抖烟杆,屁颠屁颠的挤出人群,跟在大伯母母子身后,往自家院子走去。
村长转身抬手挥散村民,“好了,事情解决了,大家伙也都别杵在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大家热闹看完了,也都淅淅索索的离开了。
等人都走完了,村长转身过来,上下打量初小七,“你这丫头啥时候会功夫了?难道记忆恢复了?”
初小七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耸耸肩,“不知道,醒过来就会了。”
村长见她的确不像说谎的样子,又试探着问道:“真的啥都没想起来?叫啥名字,家住哪里,还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初小七还是一脸懵的摇头。
她连原主的记忆都没有,能想起个啥?
书中说这原主,是被路过河边的男主纪景轩给救起来的。
原主醒过来啥都不记得了,自己姓啥名甚一问三不知。
两人全身湿漉漉的从河里起来,又被赶场回村的村民看到,男主和原身不得已被迫成了亲。
因为是八月初七救起的原身,男主就给原身取名叫初小七,就那么一直喊了一年。
记忆全失的原身一直觉得男主是趁人之危,毁了她的清白,让她不得不嫁进这一贫如洗的家中,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那是恨死了这一家子。
所以,她从来没把这一家子当人看,只要心有不畅,对小的直接动手,对老的那是骂不绝口,能坐在门口不带重复的骂上一个时辰。
对男主就更不客气了,那是又打又骂。
不过原身倒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魅惑中带着那么一丝英气。家里人都让着她,也不与她计较,有什么好的,都紧着她先来。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食不果腹,吃了上顿,没有下下下顿的那种。
“哎,算了算了……
既然没想起来,那就好好过日子,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村长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初小七有气无力的叫住村长,“村长,这日子没法好好过,人都快要饿死了。
您老人家借点儿粮食呗。”
村长身子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这才上了两税,我家米缸子也见底了,哪有粮食借给你……”
话都没说完,抱着拐杖飞快的往院门口走,就像后面有鬼追似的。
初小七不死心的伸出尔康手,“哎,哎,村长,你别走呀!
借我一斗米,还你一斗半……
实在不行,借半斗还一斗……”
村长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去,多年的老寒腿,这会儿也痊愈不跛了,比年轻时还跑得快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