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轻单手托着下巴，昏昏欲睡，而在她斜前方的林恒直接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遮掩用的书本早就被丢到地上。
早自习的教室是最适合补觉的时间，昨晚一番经历导致苏三轻一夜没睡，却碍于学校规则只能跑来上早自习。
苏三轻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霍熠的课桌，位置上空空荡荡，霍熠果然没有出现，而她斜后方那个羞涩内敛敏感的男生也消失不见。
班级里空出两个位置，除了唐志婷不时回头看向苏三轻的位置，其余同学没有丝毫兴趣，全都角度一致低垂着头凝视手中的试题，就像上方有无形的压力让他们无法抬头。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唐志婷直接走到苏三轻面前，满脸焦躁，“昨天你和林恒是不是又遭遇了灵异事件。我本来想去找你们，结果刘阿姨无论如何都不给我开门，还把我敲晕过去。”
此时的唐志婷仍然以为自己还身处现实世界。
“刘宿管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苏三轻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站起身，她示意唐志婷去问林恒，同样的事情苏三轻懒得解释两次，而且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她还要别的事情去做。
唐志婷看着苏三轻手臂上的伤痕，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不过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将阻止的话咽回去。转身一巴掌拍在林恒后脑勺上，“睡什么睡，学校都变成这个鬼样子了你还能睡得下去。”
林恒睡得正香，猛然被惊醒，他惊慌的站起身就准备向教室外跑去，看到唐志婷混杂着愤怒与担忧的脸庞后，他揉了揉发疼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起来，“糖糖，我是哪里又惹你生气了吗？”
两人之间存在信息差，林恒还以为唐志婷什么都不知道，仍然在试图隐瞒。唐志婷单手叉腰，指着林恒的额头，“咱俩都多少年交情，你还要瞒我，赶紧把昨晚的事情告诉我。”
周围同学表情木然的坐在座椅上，似乎已经屏蔽了所有的信息。
苏三轻透过窗户看着教室里吵吵闹闹的两人，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青春真好，下一秒，苏三轻脸上勾起的笑容缓缓消失，她眯起那双杏眼，唐志婷刚才穿的是红衣服吗。
看了眼教室里的钟表，苏三轻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去，她强行提起精神快步下楼。
班主任从走廊另一侧走出来，来不急阻止苏三轻下楼，只能尝试用语言阻止苏三轻，“还有几分钟就上课，苏三轻你要去哪里？”
“洗手间”苏三轻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平复下微微紊乱的呼吸声，苏三轻抬脚迈进艺术楼的大门，白天的艺术楼仍然灯火通明，墙壁正中间用烫金工艺镌刻着捐款者的姓名，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熠熠生辉。宽敞明亮的大厅里陈列着装潢精致的古典油画，中央摆放着一排排石膏雕塑。
这就是杨宁提到的核心所在，苏三轻没有在大厅多做停留，直接沿着螺旋上升的楼梯向上走去，层层盘旋的楼梯在苏三轻脚下慢慢向后退去，无休无止没有尽头，墙壁上的人物画像面带微笑注视着走到无尽阶梯上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