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翠翠:!!!
玩家:!!!
众人还在风中凌乱,系统的任务随之而来。
【触发支线任务:洞房花烛夜】
【参与玩家:......】
【该任务为强制任务,完成无奖励,失败将默认为玩家......任务失败。】
省略号,伏湛的id。
那一刻,一直努力苟活的咸鱼先生去世了。
第27章 咸鱼新娘
大红的喜堂里,鸦雀无声,两道身影直直地钉在那里。
喜帕缓缓落下,如同秋天的最后一片叶子自树上凋零。
新娘丹唇皓齿,未施粉黛,瞳色是少见的碧蓝,一头乌黑的卷发只是用发带低低扎了一个马尾。他呆呆地立在那里,凝望着铜镜中自己模糊的影子。
他站得离新郎很远很远。
新郎也穿着一袭红色喜袍,表情寡淡,他的脖颈处还围着一条格格不入的红围巾。即使最张扬的红色,也无法掩盖他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冷。
江羡鱼望着面无表情的伏湛,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涌上心头。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天堂的耶稣在向他招手。
唐翠翠害他!
他就不该一时脑热,帮唐翠翠背这个黑锅!
江羡鱼又一次想起了主神说的话。
每只鬼扮演的恐怖boss都和他们本身的性格有着些许关联。
对此江羡鱼表示不相信。
打死他这只鬼也不会想和一个看起来就想弄死他的玩家来一场刺激的结婚。
蓦地,伏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向着洞房走去。
江羡鱼并不想迈出这一步,奈何引导系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灵光起来。
【请员工1314号切勿消极对待任务。】
江羡鱼宁死不屈,声泪俱下,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我都拜过堂了,四舍五入一下就算我完成任务吧!放过我吧,我才五百三十二岁,还是一只很年轻的鬼。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感情地重复:【请员工1314号切勿消极对待任务。】
然而江羡鱼不为所动,并且隐隐有往喜堂外退的趋势。
【请员工在五秒内达到洞房,超时引导系统将接管宿主身体。】
【五。】
江羡鱼感觉自己的大脑停止了思考,肺部停止了工作,他的腿像是灌了千斤沉的铅,沉重到再也迈不开腿,每挪一步便离死亡的地狱进了一厘米。
五米长的道路,对于一只年轻的鬼来说实在太长,太坎坷了。
江羡鱼看不到未来。
【四。】
伏湛双手交叠在一起,斜倚在门框上。他偏着脸注释着江羡鱼,神色莫辨。蓦地,他伸出一根手指,朝江羡鱼勾了勾。
乖,过来。
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深邃而隐秘的东西。
【三。】
迫于系统的压力,江羡鱼视死如归地迈出了第一步。
【二。】
江羡鱼加快了脚步。
【一。】
像是电影里高速摄像机镜头拍出的画面一样,伏湛伸出了手,一把把江羡鱼给拉进了洞房。
【任务完成。】
【祝员工工作愉快。】
话音落下,系统安静如鸡。
仿佛刚刚接管身体的威胁只是吓唬江羡鱼。
你怕我吗。
虽是一句问句,伏湛说出的语气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他伸出手,从江羡鱼的下巴网上刮过去,最后停留在青年的眼角。
青年显然在这一瞬间慌了神,眼角微红,目光无处安放。
江羡鱼发现,自己自工作以来,几乎所有与玩家的亲密接触
都来自伏湛。
从体温到性格,眼前的男人都是冰冷得不似活物,他指尖带着一层薄茧,像是粗劣的布匹,没有和常人一样的柔软。从未有过的感受自男人指尖划过的地方扩散开来。
那一刹那,江羡鱼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他僵硬地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就在这一刹那交汇。
江羡鱼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
所有的冲动与欲望悉堆在眼角,晦暗的心思即将叫嚣着冲破桎梏。
你懂我的意思吗?伏湛不动声色地盯着江羡鱼。
江羡鱼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伏湛默然许久,深色平常地开口:你有什么想说的?只有捏紧一幅的指尖暴露出他内心的波涛起伏。
既然懂他的意思......
不管说什么,他都没得选择了。
江羡鱼叹了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对着伏湛开口:我现在说那本同人本不是我写的还来得及吗?
伏湛:......
话匣子一打开,接下来的事情似乎都变得水到渠成起来。
江羡鱼自暴自弃地趴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无望地道:我真没这么编排你,我只是处于长辈的责任感帮别人顶缸。
谁知道刚刚的那些傻逼行为会触发支线任务。
伏湛把小小的一只咸鱼从被子中拎出来,然后重新帮他把被子掖好,神色莫名地离开了。
这是要......放过他了?
江羡鱼小心翼翼从被子中探出半张脸,眼底重新燃气希望。
希望之火只烧了一分钟就破灭了。
伏湛只是重新去了一趟喜堂,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唐翠翠的同人本。
他重新坐到江羡鱼的床边,有点像是给小朋友读睡前故事的长辈。
不过故事内容远比那些童话读物要窒息许多。
今夜很长。伏湛神色莫名,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打开了同人本,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件件,一桩桩慢慢聊。
江羡鱼把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聊的。
伏湛尝试着把江羡鱼的脑袋从被子里扒拉出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江羡鱼死死捉住被子,死活不让伏湛看见他的脸。伏湛松手,冷笑一声:没事儿,咱们这样也能聊。
我爱你啊!先生,虽然我是男子,我也爱你啊!杜小姐发出了痛彻心扉的呐喊,即使这个男人带给自己无尽的伤痛,杜小姐依旧控制不住的被这个冷酷如斯的男人吸引。这种爱超越了性别。他躺在大红的喜床之上,豆大的泪水砸在大红的床单上。
先生,他的先生,男人给他的一切,他甘之如饴。
伏湛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
伏湛的举止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这个男人,狠辣如斯。
不给江羡鱼自闭的时间,伏湛对他又施加一记重创:这段已经算是文章中比较正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