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偲思忖片刻,还是告诉了她实话,“赵薄琰明天手术。” “啊,他怎么了?” “昨晚突然头疼得厉害……” “头上开刀,风险很大吧?” 孙天谕免不了担忧。 “嗯,但是不开也不行了。”所谓的保守治疗就是观察,但从赵薄琰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适合再拖下去。 孙天谕一听,说话声不由扬高。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是不是要等人死在手术台上,你才……” 呸呸呸! 孙天谕立马就从床上起来,“我马上到医院来,你别太担心,手术肯定没问题。” 傅偲没有阻止,这种时候,她也希望身边有人能陪着。 孙天谕赶到时,特地在楼下还买了一束花。 她冲进病房,将花送给了赵薄琰。 病床上的男人不领情,并不想伸手接,“又不能吃,一点用都没有。” “大哥,这是祝你早日康复的意思,你别总想着吃好吗?” “你怎么来了?”赵薄琰虽然带了点嫌弃的表情,但还是把花拿过去放到床头柜上。 “来看看你。” 孙天谕坐下来后,跟傅偲聊了几句。 没过一会,病房外传来敲门声,“您好,你们点的外卖到了。” 傅偲看了眼孙天谕,“你叫的?” “对啊,我想着你也没心思出去吃了,干脆就在这儿吃吧。” 赵薄琰闻言,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有没有点我喜欢吃的菜?” “跟你没关系啊,你要手术,现在是不能进食的。” 傅偲去门口拿了外卖,那玩意重油重盐,香味瞬间溢满整个病房。 “你点了什么?”赵薄琰就多一句嘴。 “烧烤。” 过年都是大鱼大肉的,孙天谕笑嘻嘻地接过外卖袋,“换换口味。” 她主要是不想看傅偲太丧了,孙天谕将床上的小桌板摊放好,再将烧烤一样样摆着。 赵薄琰觉得这人,有毒。 他以前不爱吃这种,但这会实在太饿了。 饿到一块生菜放他面前,他都能一口咬进去。 他偷偷伸手,想要摸一串肉片。 孙天谕看在眼里,一巴掌打他手背上,“干嘛呢,大男人这点都忍不了。” 赵薄琰摸了摸通红的手背,这下气性更大了。 他一咕噜钻到被子里去,屏住了呼吸。 傅偲对付着吃了些,“行了别逗他了,赶紧拿出去。” 孙天谕一边吃着,可一边却止不住的心酸。 其实她也害怕得要命,现在的赵薄琰会生气会说话,这样鲜明,可到了明天还说不准呢。 她确实想逗逗他,不想让病房里死气沉沉的。 晚上的时候,傅偲准备出去趟,让孙天谕把人看好了,“我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行,你放心去吧。” 傅偲还是打算见一见肖美闫,尽管之前是吃了闭门羹的,但手术单上需要直系亲属的签字。 肖美闫依旧住在老地方,傅偲找上门时,她倒没再将她拒之门外。 “偲偲,好久不见啊。” 傅偲拿了几页纸出来,将情况跟她说明,“需要你的签字才能动手术,再说,手术总有风险,我想着还是要告诉你一声。” “薄琰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肖美闫一张口,眼睛瞬间红了。 傅偲并不是来看她哭的,“你要不同意手术,那也没事,我现在就让人把他送过来。” 肖美闫拿了笔,在需要签字的地方全写上了名字。 “他现在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 “你要是想见他,可以去新江一院。” 肖美闫泪水蓄在眼眶内,“他爸不让我见,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了。” 傅偲将签好字的单子,一张张收起来,“是不是在你们眼里,一个人只要一点价值都没有了,他就连活着都不配?” “不是的,偲偲,你误会了。” “是死是活,那就看他的命吧。” 傅偲一刻都没有逗留,转身离开了。 回到医院,赵薄琰在病房门口站着,傅偲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不好好躺着?” “你去哪了?看不到你,我心里不安。” “我就出去了一趟,我不是说了马上回来的嘛。” “那也不行,再说也不是马上,都很久很久了。” 赵薄琰是数着时间的,他倒不是忐忑明天的手术,他怕傅偲会不见了。 两人进了病房,孙天谕立马跟傅偲告状。 “你赶紧管管他吧,太搞笑了,我要出病房门都不让,生怕我跑了一样。” 她就想出去一下下,可赵薄琰时刻紧盯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这是生怕我被拐 ', ' ')(' 走吗?” 赵薄琰睨了她一眼,“我就是怕你跑了。” “我又没偷你东西,怕个毛线啊。” “把你押在这里,偲偲总会回来的,要不然我就不放你走。” 敢情这是把她当成人质了啊。 拉钩,说变就变 晚上的时候,傅偲让孙天谕去医院附近找了个酒店。 “你要休息好,明天肯定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 “好。”孙天谕让她晚上也好好睡一觉。 病房里还有一张床,傅偲躺在上面,她伸手想要关灯。 “偲偲,别关,我想多看看你。” “你快睡,养好精神。” “我能问你句话吗?你跟我说实话。” 傅偲将被子拉高了些,“嗯。” “你是不是很讨厌以前的我?” 傅偲侧过身,两张床之间不过一米多的距离,两人的睡姿都一样。 她一下望进了赵薄琰的眼底,以前何止是讨厌呢,还是恨。“你猜。” “我猜是的。” 傅偲轻笑出声,肩头微微颤动,“嗯,你好聪明啊。” “那我现在这样,你不讨厌对不对?” 病房内的灯光,是一种暗涌的暖色调,赵薄琰的眼里有明显的焦急,傅偲闭着眼帘点点头。 她看不到赵薄琰接下来的表情,只听他语调变得欢快起来。 “那就不要以前的赵薄琰了,只要现在的可以吗?” “好啊。” “那我只是把脑子里的血块弄掉,我人还是不变对吗?我还是傻子赵薄琰。” 傅偲不跟他解释那么多,这会都顺着他的话来。 “嗯,做完手术你就不会再头疼了。” 赵薄琰听到这,再也不用担心了,他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傅偲听着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她却毫无睡意。 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对她来说,不论明天结果怎样,都没有一个是好的。 翌日。 赵薄琰进手术室的时候,牢牢抓着傅偲的手。 “要做多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