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要继续吗? 难道不累吗? 盛又夏走到餐桌旁边,她轻拉开椅子,手放在椅背上,“傅时律,那天在病房里,师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什么话,让我娶梁念薇的话?” 今晚的事,算得上突然,谁都没有心理准备。 盛又夏心脏被绞着,很难受。 梁念薇是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每句话,每个字都杀伤力十足。 盛又夏和傅时律的关系本就不算牢固,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维持,颤颤巍巍。 她的那些字语,就像是钢钉一颗颗扎在铜墙上,不至于让墙壁粉碎,可总有最尖锐的地方,能扎透墙体。 “我不会娶梁念薇的,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除了帮她治疗眼睛之外,不会再有别的瓜葛。” 师母哪怕当了真,傅时律也不至于去低这个头。 但盛又夏却无时无刻,不在清醒中自痛。 “不会再有瓜葛,那你今晚,是要跟她一起吃晚饭吗?” 傅时律不动声色地望过来,他尽量在远离梁念薇了。 “她陪了师母一整天。” “我能理解。”盛又夏如果心思放得宽一点,这压根不算什么事。 如果换了别人,能让师母每天都开心,还能让她好好接受治疗,别说是一顿饭了,一套房子都会给。 可那人是梁念薇啊。 “这样的事,会一直有吧?” 牵绊一次不算,会有十次,一百次。每一次都在盛又夏的心里扎刀子,一辈子刺挠得她寝食难安。 “等她眼睛好了……” “她的眼睛好不了。”盛又夏淡淡地打住傅时律的话。 男人听出了她话里有话,“为什么?” 盛又夏在他面前,都懒得装一下好人,“因为她的心已经瞎了,再说,我希望她好不了。” 傅时律欠他师傅师母的,她不欠,她单纯地希望下一对眼角膜,可以用在别人身上。 她说完就回屋了,不再去看傅时律的脸色。 盛又夏洗完澡出来,却见男人坐在她的床边。 他居然没走。 她从另一边掀开被子上了床,“我要早点休息,睡觉了。” “医生给你开了什么药,我看看。”傅时律说着,脱掉外套,随手折放在身边。 盛又夏把抽屉打开,从里面摸出了眼药水等。 男人接过手,一样样仔细地看着,都是些术后的常规药物,不会出错。 傅时律拿掉了其中一瓶,“明天去医院,我给你仔细做个检查,这个药暂时先不用。” “我刚做过复查的,不用再看了。” 傅时律把药瓶放到旁边的西装内,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后,他才说道:“我不放心。” 再生事端 盛又夏不知道说什么。 傅时律背对她坐着,似乎还有话要问,但他始终沉默。 她钻到了被子里,被角被他坐着,她拽了拽。 这么一拽,好像才把他的神拉回来。 “你手术成功以后,为什么还是不告诉我?” 盛又夏没瞒他,“我想你肯定会气得半死,然后不跟我离婚。” 她明显感觉到空气都凝结起来,傅时律扭过头,俊容漾着层浓浓的怒意。 “盛又夏,你这张嘴巴只会吃饭吗?有空学学怎么说话!” 她可以是这个意思,但不需要说得这么直白。 傅时律拿起外套,快步走了出去。 门带上的声音有些响,盛又夏关了灯,今晚入睡有点困难,但她尽量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 说到底,最该糟心的是傅时律,如果她能够想开的话,什么梁念薇,什么师母,统统与她无关。 盛又夏睡熟后,没听到房间里有人进来的脚步声。 屋里漆黑,窗帘都是紧紧地拉着,傅时律再度来到她的床边。 盛又夏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亲她。 她眼皮上热热的,烫烫的,她以为是做梦。 她伸手,摸到了一张脸,盛又夏忙朝一侧别去。 傅时律握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别回来后,吻再度落到她眼皮上。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 男人从她鼻梁往下吻,吻到她的嘴唇,蜻蜓点水般没有深入。 盛又夏屏着呼吸,他好像特别执着于亲吻她的眼睛。 等傅时律离开房间后,盛又夏睡不着了,他这一晚应该还是睡在了沙发上。 翌日。 盛又夏一大早就被傅时律拉了起来,几乎是被他押到华兴医院的。 检查单开了一大堆,恨不得再加上全身扫描。 等结果的时候,傅时律去了趟师母的病房。 “傅太太,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小护士们见到她,都挺高 ', ' ')(' 兴。 “还好,是比以前要忙了点。” 她不想在这干等,刚要离开,却看到傅时律大步回来了。 男人的神色阴森森的,身上那件白大褂都中和不了他眸中的暗。 “唐茴人呢?” 盛又夏没反应过来,“你找她做什么?” “你给她打个电话,现在就打。” 盛又夏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刚摸出手机,就被傅时律拉着手走进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同时,盛又夏听到了那头传来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 “到底出什么事了?”盛又夏禁不住问道。 傅时律一把扯掉了身上的外衣,“刚才梁念薇的母亲来医院了,说她一晚上没回去。” “那这跟唐茴有什么关系?” 傅时律领教过,唐茴那疯女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别多想,我只是随口一问。” 盛又夏也挺担心唐茴的,但她说不定还没起床,正在家呼呼大睡呢。 她眼见傅时律要出去,盛又夏淡淡地问了声,“你去哪?” 男人顿了下脚步,“梁念薇手机关机,八成是出事了。” 盛又夏急切地想确认唐茴的安全,她离开医院后,开了车直奔唐茴家而去。 开门进入后,盛又夏在屋内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唐茴的身影。 盛又夏在沙发上坐了会,只觉头痛欲裂。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傅时律的电话。 “你在哪?” “在唐茴家。” “她没在吧?” 盛又夏抿紧了唇瓣。 “我过来接你,你到楼下等我。” 盛又夏太阳穴处跳动着,“去哪?” “我知道唐茴在哪了。” 她立马从沙发上起身,甚至来不及问得再具体一些。盛又夏在小区门口等了会,才看到傅时律的车。 她想也不想的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唐茴……跟梁念薇在一起?” 傅时律面容绷着,“说不好。” 盛又夏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昨天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应该不至于。 车子开得很快,狭仄的空间内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傅时律跟着导航来到了一个地方,这儿之前是文化宫,只不过这两年破败了,一直处于关停状态。 车子从敞开的大门进去,盛又夏透过车窗,一眼认出了院子里停着的那辆车是唐茴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