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负责人有些为难。 姜晚一看他这表情也就明白了，于是改口道，“行，那我也不问了，我只有一个条件。” “您说。” “这幅画我以三千万的最终拍卖价给他，一分都不多赚。但他答应我的条件，必须要做到。” “放心，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要求，我只要他，帮我护住一个病人。”姜晚道，“这不难吧？” 负责人没敢擅自做主，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得到确切的回应后，才对着姜晚回道，“对方说，没问题。” “好。” 姜晚让那负责人等着，她回了屋，费了一番功夫将画框重新装好。 除了框架背后一点点轻微的磨损，其他看不出异样。 姜晚当然是舍不得的。 这幅画，不仅仅是画，更是一个母亲为了满足自己女儿的一颗童心，亲手所画。 里面承载的，是她无忧无虑的童年。 但是没办法，她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玉石俱焚的打算。 总得为剩下的人留好退路。 姜晚摸了摸锁骨下方的那枚玉坠，温润的触感传达至指腹，就好像她仍旧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暖。 姜晚深吸一口气，将画送了出去。 负责人毕恭毕敬送上一张支票，“这是那位金主大佬提前准备好的支票，章已经盖了，数额是空白的，您可以自己填。” “嗯。” 姜晚随意瞥了一眼就收进了包里，因此也没看清印章下方那龙飞凤舞的签名是两个字——裴烬。 拍卖行的人离开后，姜晚出了门。 程铮的电话就在此时打了进来。 姜晚接了，“喂，程铮哥。” “姜晚，我账户上怎么多了一大笔钱，是你转的吧，你要做什么？” 那头的程铮寒毛直竖，以他对姜晚的了解，这小姑娘怕是要做什么事！ 姜晚被他的语气逗笑，“不做什么，没别的意思，单纯报答你，不行吗？” 程铮刚要说报答什么报答，就听姜晚说： “当年我刚出国，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担心我穷困潦倒，几乎隔三差五就往我卡里转钱，还都是匿名的方式。” 姜晚笑着，尾音轻轻上扬，“是你吧，程铮哥哥？” 这一声哥哥叫的，语调带着笑，嗓音又甜又软。 程铮直接投降。 他心里的小人biu一下被人击中，直接倒地不起。 只能庆幸隔着手机，姜晚看不到他的脸色。 但也遗憾隔着手机，看不到那小姑娘含着笑的模样。 程铮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姜晚，既然你叫我一声哥，那就要答应哥，调查可以，绝对不能以身犯险，知道吗？” “知道，放心吧哥。” 程铮勉强信了几分，接着又道，“对了，《望月台》你拍下了吗？里面有没有你妈妈留下的东西？” “没有呢。” 姜晚神情不变，眼睛都没眨一下，回复的语调里多了几分低落和沮丧，听着叫人心软，“还是没找到。” 程铮安慰道，“没事，别难受，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嗯。” 姜晚正要挂电话。 那边的程铮犹豫了一下，接着道： “我从监察司那边听到的消息，说是赵威武死了，赵大龙不依不饶，还屡次提到了你的名字，说怀疑是你。” “姜晚，你最近要多加小心，我怕赵大龙那疯狗咬着你不放，怕他私底下报复。” “我不能时刻都注意你的安全，有什么事，一定记得打给我！” 姜晚应了一声好，然后玩笑般问了句，“程铮哥，那你呢，你怀疑我吗？” “我相信你。”程铮答得毫不犹豫。 挂断电话后，姜晚收到了程铮退回来的钱，以及一条消息：不需要报答，只要你好好的。 姜晚盯着信息，好半晌后无奈地笑了一下。 走出门，穿过狭窄幽深的胡同口。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好到在太阳底下待久了，都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宁静惬意。 直到这份宁静被一帮人打破。 巷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面包车，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目光不善。 人群背后，赵大龙手里拿着根雪茄，走上了前。 “小丫头，又见面了。” 赵大龙眯了眯眼，本就一双凶狠的三角眼，眯起来更是成了一个三角形，眼皮耷拉着，让人怀疑他还看不看得清。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姜晚神情淡淡，“你有事？” 赵大龙冷笑。 只要看见姜晚，他就会想起在那山上发生的一切！ 监察司给出的结果是，他儿子不属于凶杀！ 这怎么可能？ 分明就是监察司的人纵容包庇！ 赵大龙后来揪着那个小跟班问了，所有的细枝末节都没放过！ 小跟班何天杰说，他们出发去山上之前，赵威武就有异常，似乎是看见了什么，猛踩一脚刹车，然后对着旁边的王瑞确认了姜晚的名字！ 那时候好端端的，赵威武提起这个做什么？ 赵大龙有理由怀疑，他儿子的死就是和姜晚有关！ 可他把姜晚的信息查了个遍，资料简单又干净，什么都查不出来！ 赵大龙只能含泪将儿子葬了。 可他不甘心就这样算了！ 迁怒也好，报复也罢。 不管姜晚是谁，不管她和他儿子的死有没有关，他一定要让这小丫头生不如死！ 赵大龙冷笑一声，朝手下打了个手势，“把她给我按住，让她跪下！” “是！” 几个手下立刻上前，将姜晚围住。 姜晚既没有呼救，也没有奋力逃跑，只提醒了句，“这里可是有监控的。” 赵大龙一听，打了个手势。 三下五除二，巷子里的监控就被拆得干干净净。 赵大龙冷笑，“还得谢谢你提醒我。” “不客气。”姜晚歪了歪头，也跟着笑了，“是我该谢谢你。”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姜晚出手了！ 她反手扣住那个试图钳制她的手下，然后屈膝一脚将人踹飞！ 紧接着，又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将另一个手下的胳膊咔嚓一声卸掉！ 在对方因为剧痛而反击时，她狠狠一个肘击，打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 “啊！” 那个倒霉蛋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赵大龙直接看傻了，在他眼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片子，竟然这么厉害？ 一招一式，狠辣又利落！ 赵大龙火冒三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立刻朝着身边仅剩的几个手下吼道： “蠢货！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一起上！” “给我打残她的手，打断她的脚！”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