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几点了。 她闭着眼睛,眼圈滚烫,耳朵里嗡嗡作响。 连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都没有察觉到。 一只温热的手探进被子里的同时,床边往下塌陷。 脚踝扭伤的地方被人小心翼翼握住,轻轻揉捏。 祝鸢如梦初醒般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盛聿一双黑眸如翻倒的墨汁般浓黑,当看到她毫无掩饰的通红眼眸,他目光一怔,手背青筋暴起,却舍不得用力握她的脚踝,手指痉挛颤抖着。 “吵醒你了?”他的嗓音喑哑,像从粗粝的地板摩擦着,带着一丝丝的血腥味。 祝鸢动了动嘴唇,竟说不出一个字。 在她眼底涌出泪光的瞬间,盛聿几乎瞬间俯身将她抱在怀里,手臂用力勒紧,“对不起,鸢鸢,对不起。” 他身上好冷啊。 冷得叫人直打哆嗦。 祝鸢将眼泪逼回去,僵硬的双手缓缓抬起环住他,轻轻拍了拍,“你没事就好。” 盛聿紧紧抱着她,久久不松手。 时间仿佛在两人的身上凝固了一般。 谁也没动,仿佛两人笼罩在一个玻璃罩内,生怕一动,就会让玻璃罩碎裂不堪。 可总要有人说话的。 “你困不困?”祝鸢低声问他。 盛聿的下巴亲昵地蹭着她的脸,喉咙溢出一个字:“嗯。” 他脱了外套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动作娴熟地将她带进怀里。 祝鸢的脸贴着他的胸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很久不抽烟的他,又开始抽烟了。 她闭上眼睛的瞬间,盛聿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头吻她额头。 仿佛过了很久,久到她快睡着了,依稀听见他说要去国外出差几天。 “你乖乖等我回来。” “嗯。” 黑暗中祝鸢回答他。 翌日祝鸢醒来的时候床上的另一半一片冰凉。 盛聿离开很久了。 伦敦中午时间。 一架从京都城而来的飞机在机场落地。 几辆黑色轿车极速驶出机场。 最后在一栋偏僻的小楼面前停下来。 车门打开,宁槐清单薄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盛聿。 男人疏离淡漠,眉眼间没有一丝温情,黑色的长大衣让他看起来更加清冷,不近人情。 她强忍着苦涩收回视线,走到小楼的门口,按了门铃。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道说着纯正英伦腔的女声。 “请问找谁?” 一道很轻的奶声奶气的声音重复着女人的问题。 宁槐清听见了,情绪难掩激动地说:“是我。” 屋外的人全都听见了另一边传来刚才那道声音的笑声,以及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笑着喊妈咪。 除了宁槐清以外,所有人都看向脸色冷若冰霜的盛聿。.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