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桃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她一个多月没记账了,这会儿没什么正事干,季桃把记账本拿出来,开始记过去一个月的账。 上个月都在打工挣钱,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花销,吃喝都在店里面,除了一些花销,她没怎么用过钱,最大的一笔花销就是换手机了。 季桃把账记好,往窗外看了看,抿着唇把日记本拿出来。 她从高中起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只不过忙起来,有时候日记会变成周记。 打工的日子没什么特别的,这两天的事情却值得记一下。 周路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季桃在专心致志地写着日记。 听到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季桃抬起头,有些惊讶,眼神闪了闪,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你,你弄好了? 她连忙把日记本合上,然后放回抽屉里面。 周路不会翻她的东西,只是她刚写到周路,现在正主突然出现,她不免心虚。 周路只看了她一眼,还不困? 季桃把抽屉推上,站了起来:有点困了。 她说着,走到那木床前,脸有些热:你睡外面还是里面? 外面。 哦。 季桃应了一声,爬上床挪到里面去。 被子就一床,季桃一开始是全裹在身上,躺下了没几秒后,床尾那窗口的风吹进来,她脸都觉得凉。 又下雨了,夜里面的温度又要降个几度。 季桃只好把身上的被子扬了出去,弄好后,她对着墙侧躺了下去。 刚躺下,房间的灯突然就被关了。 突然的黑暗让季桃心口一紧,男人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很明显。 很快,她就感觉到木床咯吱地响了一下,周路直接就在她的身旁躺下了。 周路洗完澡不久,身上的衣服似乎是清洗过重新用火烘干的,洗衣粉浓烈的香味中还夹着柴火的味到,他身上是和她身上一样的平价洗浴液的香味。 尽管那么多的味,最为明显的,还是周路身上独有的味道。 季桃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不是很冲,但却压住了他身上的其他人造香味。 身上的被子似乎被拉了一下,季桃抿着唇,心跳得有些快。 昨天晚上她又累又怕,到了周路的宿舍,人放松下来,巨大的疲倦席卷过来,她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情。 今天晚上却不一样,虽然一路上风尘仆仆,下午还碰到了找事的程亚乐,两人在最后回程的时候还淋了雨狼狈不堪,可说到底,也只是波折了一点,算不上多累。 而且今天这的奔波,比起过去一个月她在老胖儿里从早忙到晚的累,这都算是轻松的了。 更何况,她还好好洗了个澡。 时间还不算晚,这会儿也就十点左右,季桃其实还不困。 窗外的风雨声很大,像极了那一天的晚上。 人躺在床上睡不着,免不了就容易发散思维。 季桃已经很久没有再去想她和周路两人的事情了,在她看来,她和周路两个人之间,顶多算是露水情缘,一年后,她就会永远离开这地方,不会再回来了。 她不是天真浪漫的小女孩了,家境不好让她早熟早独立。 她也没有什么很宏大的理想,像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普通人一样,只是想过安稳的日子,有一个自己的家。 她想要有爱情的面包,而不是有情饮水饱的爱情。 说她现实也好,自私也罢,她是真的过够了那样的苦日子。 周路他有个侄子周涛不说,还没什么学历,现在似乎找到了份挺好的工作,可是谁知道呢,像他们这种工人,年轻的时候尚且可以卖力气,年纪大点,就只能打打零工赚点散钱。 周路对其他女人而言,或许是个很好的另外一半的选择,可对她而言,却不是。 意识到自己想什么,季桃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好好的,她想这些干什么? 周路好像也没说跟她在一起吧? 这时候,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孤男寡女,不太睡得着 安静漆黑的房间里面,手机的光亮在床头亮了起来。 黑暗中,一点微弱的光都特别的明显。 季桃本来就睡不着,听到手机的铃声,忍不住动了动,换了个姿势。 周路拿起手机,下了床,接了电话。 下雨天,山里面的信号不怎么好,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都有些不是很清晰。 他站在走廊下,皱着眉,没耐心听,直接回了一句:明天再说。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雨还在下,不过比刚开始的时候小了些。 周路在走廊那儿站了一会儿,感觉到凉意,才转身回了房间。 房间里面没有灯,黑得纯粹 ', ' ')(' ,他转身进去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 很安静。 季桃睡着了吧? 她倒是心大,跟他一个男的在一张床上,半点都不怕。 也不知道是对他太放心,还是干脆破罐子破摔。 想到这里,周路不免想到两个多月前的几乎一样的雨夜。 黑眸沉了沉,他垂下眉眼,压住了自己往艳丽的方向去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