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作室的第三天,齐默仍然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总有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和井边那个穿长衫的身影。每次惊醒时,他都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腐土气息,仿佛那口井的气息已经附着在他身上,跟着他回到了城市。 他翻开那封神秘邮件附带的旧报纸,用放大镜仔细查看每一个细节。在报道的边角处,有一段被刻意模糊的文字:"齐某参与军方秘密项目,疑似引发不可控后果"更令人在意的是,报纸上刊登的照片角落里,隐约可见一个穿军装的高大身影站在阴影处,脸部被墨水污渍遮盖。 齐默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照片中祖父站立的位置,恰好是三天前林悦被附身时站立的位置。这个发现让他后背一阵发凉。他急忙翻出在村里拍摄的照片对比,确认无误后,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难道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林悦被选中并非偶然? 门铃突然响起。林悦站在门外,脖子上还留着淡淡的淤青痕迹。她手里捧着一个沾满泥土的铁盒,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昨晚梦到你祖父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脖子上淤青的位置,"他告诉我东西埋在老宅的槐树下。最奇怪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家老宅在哪,但梦里我就是知道该怎么走。" 齐默注意到林悦的眼白上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血丝,排列形状竟与井台上的符文有几分相似。更诡异的是,当她说话时,窗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瞳孔竟短暂地变成了竖直的细缝,就像猫科动物那样。 "你你的眼睛"齐默下意识后退半步。 林悦困惑地眨眼:"怎么了?"再定睛看时,她的眼睛已恢复正常。 齐默接过铁盒,锁扣已经锈蚀,但依稀可见刻着"齐明远"三个字。盒子里是一本皮质日记本和几张泛黄的照片。 当他触碰日记本的瞬间,一阵尖锐的耳鸣突然袭来。恍惚间,他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低语:"时间不多了"这声音如此真实,齐默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林悦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第一张照片让他们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年轻的齐明远站在井边,身后是五个被铁链锁住的人,每个人的眼睛都被黑布蒙着。照片背面写着:"试验体1-5号,门开启后的变化"。 林悦突然捂住嘴,指着照片角落:"这个人我梦到过!"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最右??的试验体,"在梦里,他对我说话说我是被选中的守门人" 日记本上的字迹因年代久远而模糊,但关键段落仍可辨认: "19371022:军方坚持要继续实验,尽管已有三名村民出现异变。我警告过他们,时空节点不稳定" 翻页时,一张折叠的纸条从日记本中滑落。展开后是一份名单,上面记录着七个名字,前五个被划掉,第六个名字旁写着"失控",而第七个名字的位置只有一团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1023:灾难发生了。试验体2号溶解了,是真的溶解!其他人开始攻击村民我不得不启动应急方案,把他们封在井里" 最后一页的笔迹凌乱不堪:"门关不上了!它们在往外爬!我留下怀表作为封印如果后人看到这些文字,切记:永远不要试图寻找第七个" 林悦指着最后一行:"第七个?什么第七个?" 就在这时,铁盒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盒底不知何时渗出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铁锈般的血腥味。齐默急忙将盒子扔到桌上,液体在木质桌面上竟然自行流动,逐渐形成一个扭曲的"门"字。 齐默想起照片上只有五个试验体。他翻遍铁盒,在夹层里找到第六张照片——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井沿,身形扭曲得不似人类。照片被烧掉了一角,只剩半个数字"7"。 林悦突然痛苦地弯下腰,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尖又长,在桌面上抓出几道白痕。"它它在叫我"她艰难地说道,声音里混着一种诡异的回声,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 工作室的灯突然闪烁起来,温度骤降。齐默的电脑自动开机,屏幕上跳出那封"守门人"的邮件,内容更新了: "第七个试验体从未被封印。它一直在等待合适的媒介。" 与此同时,齐默的怀表突然发出刺耳的"咔嗒"声,指针开始逆向旋转。而更可怕的是,林悦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绝非她本人的、毛骨悚然的微笑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