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过去从来没有和温酒说过。 因为无论是失去父母时卑微渺小、苟且偷生的他,还是争夺继承权时冷血残忍、无所不用其极的他,都是被所有人厌恶恐惧的存在。 他不知道温酒知道后,会不会也讨厌那样的他。 所以。。。。。。沐阿姨提及这些,是准备将他的过去告诉温酒吗? 江砚辞心跳像是忽然停止了一样。 若是温酒知道自己的过去后,厌恶自己。。。。。。或者和其他人一样害怕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江砚辞觉得眼前像是突然被黑布蒙住一般,什么颜色都看不到,耳朵嗡嗡的响,大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就在他缓缓沉入无尽的深渊时,耳边却传来温酒疑惑的询问: “江砚辞的过去?” 三双眼睛同时落在温酒身上,温酒却只是笑意盈盈的问江砚辞: “你杀过人?” 江砚辞干哑的嗓子动了动,回道:“没有。” 江家那些人的死和他并无直接关系,否则他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 温酒眯着眼睛,眼神很是危险:“那你坐过牢?” 这个问题更离谱了,江砚辞却依旧乖巧摇头:“没有。” “那你结过婚?离过婚?有过孩子?或者还有个不为人知深爱的白月光?” “。。。。。。” “也没有。”江砚辞心底的那片荒芜就这样被插科打诨的温酒搅乱,他认真的注视着她漂亮的眼睛。 “没有结婚也没有离婚,更不存在孩子。白月光是什么?我不爱白月光,只爱你。” “真棒,回答满分。”温酒抓着他因为攥得太紧而泛白的手,霸道的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 然后转而看向温盛和沐绾:“妈咪呀,爸比啊。。。。。。” “我们阿砚这么乖,过去就算做错了事肯定也是别人逼他的。” 温酒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沿着自己手传递到心脏,江砚辞视线所及的色彩只够描摹出温酒的模样。 坚定的、毫不犹豫的护着他的模样。 和上次在周家一样。 那片足以吞噬他的深渊,此刻触底后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漫山遍野的芬芳。 曾经恐惧的一切,在此刻坚定的维护着他的温酒面前,都成了渲染幸福的装饰。 江砚辞握着温酒的手缓缓缩紧,却把握在不会弄伤她的力道。 他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在神情看不出喜怒的温盛和沐绾身上。 “我永远不会伤害酒酒。我不需要叔叔阿姨相信我,但我会用一生证明。” 他的眼神是这么的真挚坚定,让温盛和沐绾无法不动容。 最主要的是,温酒做了决定的事他们不会阻止。 温盛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护短的样子,和你爹我一样。” 温酒维护江砚辞的态度已经如此明显,温盛自知他们说了再多也没用。 他起身,两只手分别拍着温酒和江砚辞肩:“你们俩的事我和你妈妈以后不会再多过问。” “小辞啊,”温盛的目光又落到江砚辞身上,这次他眼神里不再掩饰自己对江砚辞的欣赏: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