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儿懂我。” 萧宸浅笑垂眸,将鸡腿夹到她碗中才开口。 “早在我来丹阳之前,便已调查过李家。来到丹阳的一年,一直在暗中筹谋如何撼动李家在丹阳城根深蒂固的势力。后来发现,丹阳城官员与李家暗中勾结,这些人倒了,李家失去庇护,再想撼动便不难了。” 张榆安知道,他虽说得云淡风轻,可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大权在握,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他实在辛苦,心疼握住他的手,无声安抚。 “榆儿心疼我?” 萧宸一眼便看出她心思,弯着眸子靠近她,极为卖乖。 “那榆儿亲亲我?” “好了,吃饭。” 她一秒收回目光,将他的脸推到一边去了。 好在他并未得寸进尺,什么都没说,只笑着坐直了身子。 李家一倒,整个丹阳城的商家热情空前高涨,新开的店铺一家接着一家,可谓是热闹非凡。 桃桃虽然还未学到做生意的精髓,但也趁着这股东风开了一家胭脂铺子。 她有这门手艺,以前也曾凭此谋生过,青楼的姑娘最是喜欢她做的胭脂。 尤其是口脂,颜色艳丽味道香甜,最是为她们所追捧。 本就有基础,开起铺子来更是得心应手,因为以前的积累也算有些客源。 张榆安知道此事,桃桃开铺子前很是犹豫,毕竟是第一次做,心中忐忑又紧张,便来找她商量。 对此她表示一百个支持,只要想做便去做,若是不迈出第一步,谁知结果如何? 铺子已经开了有几日了,桃桃忙得饭都顾不得吃,恨不得天天住在铺子中。 阿淼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姐姐了,今日又凑巧不用去学堂,便想偷偷去姐姐的铺子看看。 谁知,路过张榆安院子时,被发现了。 听了她的想法后,不放心她一人独去,当即决定与她一同前往。 萧宸近日也有些忙,她带来了新的水稻种子。 百姓们不敢信来历不明的种子,他便专门拨了一块田,用于栽种这批新水稻,并且亲自监督。 其实这些事本不该身为太守的他做,但他对粮食极为上心,事事亲力亲为,也正因如此他才能短短一年,便在丹阳站稳脚跟,得到了万千百姓的支持。 “阿姐!” 阿淼一见到桃桃,便高兴的扑了上去。 “阿淼?夫人!” 桃桃接住她,正疑惑她怎会出现在这里,便看到了紧随其后进门的张榆安,连忙过去行礼。 “阿淼许久不见你,想你了,正巧今日学堂不上课。” 张榆安笑着走到她面前,抬头打量起了铺子。 屋子不大,一眼便看全了,整理的干净整洁,看上去赏心悦目,由此便足以看出她做生意的天分。 当初刚开张时,她也来过,并未像这次看得那么仔细。 铺子中生意不断,一直有客人进出。 桃桃并未雇伙计,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人忙活,即便如此还不忘请她坐下。 “夫人,您喝茶,我招呼完这位客人便过来。” “好,你忙,不必管我。” 张榆安连连点头,示意她快去忙。 只看了一会便发现,她说话做事条理清晰,该让步的地方痛快让步,不该让步的地方一步不让,还能将客人高兴的送走。 若是换做她,她绝对做不到如此,心中桃桃更加欣赏。 她果然眼光独到,桃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夫人,这是新品,您看看可喜欢?” 桃桃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从最中间的架子拿出一盒精美的口脂递到她面前。 一打开花香扑鼻,颜色并未是嫣红的,而是带着些娇嫩的粉色,两者结合恰到好处。 她描述不出来,饶她这种不常用化妆品的,也觉得这颜色漂亮。 “夫人皮肤白,最适合这种颜色。” “我不用,这一看就很贵,你留着卖钱。” 张榆安下意识推辞,铺子还未开张时,已经送了她许多。 平时根本用不到,便让她拿回去了。 “夫人,这是我用蜂蜡花蜜做的最新款。做出来的第一眼,我便觉得适合夫人,夫人这次莫要推辞。” 桃桃将口脂合上推到她面前,期待的看着她。 铺子能顺利开张,夫人给她出过不少主意。 怎样包装才能吸引眼球,夫人还为她画过设计图纸,以及建议她在口脂盒子中配个小刷子等等。 夫人对她一向无私,没想到一盒小小的口脂,夫人也不愿收下。 “那好,谢谢你,我收下了。” 张榆安最是受不住她这种眼神,无奈只能收下。 这次的颜色确实好看,她毕竟是个女人,即使不用也喜欢。 “怎么不开个大些的铺子,请个伙计?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铺子,虽然装饰的不错,但有点太小了,一共才十来米长。 按理说给桃桃的银钱,即使在丹阳买十间铺子也足够。 “毕竟是第一次,先试试水,万一……” 桃桃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万一失败了也不至于太难看。 不过铺子开张至今已有半月,生意还算红火,她已经在打算下一步了。 “你一定可以,莫要妄自菲薄。” 张榆安笑着揉揉她的头,尽力抹平她心中担忧。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噪杂,两人疑惑的对视一眼,刚起身便听到哭天喊地的吵闹声。 “哎哟,我的女儿啊!这家铺子的胭脂有毒!你们看我女儿都成什么样了!” “天杀的无良商家,你还我貌美如花的女儿啊!” 桃桃闻声,脸色瞬间白了,连忙向外走去,因太着急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别怕。” 张榆安扶住她,安抚的拍拍她手背,转身看向阿淼。 “阿淼乖,你先躲到柜台后面,不喊你莫要出来。” 阿淼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还是乖巧的点头,匆匆跑到柜台后面躲了起来。 来到门外,便见一位穿着花红柳绿衣裙的老鸨,正甩着帕子大声叫唤,试图吸引更多路人。 而她的身边,跟着一位身材纤细的姑娘,此时正自惭形秽的低着头,显然是不愿被人围观。 老鸨却全然不在意她的窘迫,强硬抬起她的脸,登时一张红肿如猪头的脸,毫不保留展露在众人面前。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