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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 / 2)

有时候人是感觉不到疼的,就这样走回来,低头的时候发现湿淋淋的脚上都是伤口和血,但我丝毫不觉得疼。

我从楼梯走上去,十几层,紧紧地抓着扶手,一点一点往上挪。

我知道,没人让我这样,是我自己非要折磨自己。

人偶尔真的是要体验一下濒死的感觉,之后才能更渴望生。

我住的地方,物业管理严格,我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从楼梯间推门出去,狭长的走廊在深夜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我刚站在楼梯间门口,感应灯立刻就亮了起来,紧接着我听见不远处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再之后他说:你回来了?

像是鬼魅来索魂,我突然之间吓得躲回了楼梯间里。

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没什么可怕的了,我一直觉得哪怕现在让我跟那个人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觉得恐惧。

可是当我下意识躲回楼梯间,甚至不敢用力呼吸时,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怕死,但我不愿意跟他死在一起。

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在深夜尤为渗人。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说等死的感觉更恐怖。

我等待的并不是死亡,却比死亡更让我惊慌。

我从楼梯间的消防栓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更重要的是,我现在穿着一身旗袍,还戴着可笑的假发。

我不男不女的样子如果被他看到,他会在这个晚上发出无比痛快的笑声。

我不想让他觉得痛快。

我开始往楼上逃,脚底冰凉湿滑,上楼时好几次打滑差点摔倒。

在我走到上面的缓台时,楼梯间外面的脚步声停下了。

我不敢回头看,继续往上走。

我的人生曾经无数次陷入窘境,可我都应对过来了,咬牙往上走的时候,我却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这样挣扎还有什么意思。

他并没有跟上来,索命的鬼竟然决定放我一条生路。

我很矛盾,无法理解自己。

为什么明知道自己没勇气这样面对他却还是要回来。

我的自我折磨究竟为了什么?

我拼了命地往上走,就好像走到楼顶我就能获救了。

走到楼顶,然后一跃而下,在这个深夜,让我跟散落在地上的雨水融为一体,也算死得不孤单。

可我走不上去了,这楼太高了。

当我看到二十二层的牌子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它过分突兀地打破了楼梯间的宁静,那鬼哭一样的声音震碎了我的防御堡垒。

我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来电人是那个索命的鬼,我犹豫之后还是接了起来。

他带着笑意说:我只是想借宿一晚上,你就这么不愿看见我?

我吞咽着口水,觉得整个楼梯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走了走了,雨都停了。他说,既然你还没准备好孝顺我,那我就去找你姐,她从小就比你懂事,我养你就是养了个畜生。

他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在那里愣了很久,回过神后慌忙打电话给我姐。

她的电话很久才被接起来,接电话的是我姐夫。

不管是谁敲门都不要开。我说,我会处理好。

姐夫说: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很紧张,睡意被我的话吓得丝毫不存。

你们在家?我说,千万别开门。

我一边打电话一边往楼下走,开始后悔为什么刚刚要逃跑。

没,你姐最近心情不好,我们三口人出来旅行散散心。

听到他说他们不在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楼的速度放慢,之后坐在了冰凉的楼梯上。

姐夫问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说,好好照顾他们,我明天再给我姐打电话。

挂断了电话,我蜷缩在楼梯间,寒意遍布全身,该死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死?

☆、09

09 黎慕

周四一早我到公司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寻找靳盛阳的身影。

可能之前的生活实在无聊,终于有了点刺激神经的情节发生,我开始对此着迷不已。

靳盛阳比我到得更早,我十分刻意地路过他办公室门前,他甚至没抬头看我一眼。

这时候办公区人还不多,我去茶水间煮了杯咖啡,小心地端着,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靳盛阳抬头看我,尽管乍一看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板着一张帅但拒人千里之外的脸,目光也写着他非善类,一切似乎无常,但我还是迅速看出了他的疲倦。

因为淋雨感冒了?

我说:阳哥,我给你煮了杯咖啡。

他扫了一眼我手里的杯子,对我说:不用,你自己喝吧。

他并没有因为我们之间差一点擦枪走火而在今天对我有什么特殊照顾,别说照顾了,连好脸色都懒得给我。

这倒真是很符合他的作风。

我笑着站在门口把那本有些烫的咖啡几口喝光,然后捏扁了一次性纸杯,直接丢进了他办公室的垃圾桶。

靳盛阳全程没有理会我,我讨了个没趣,只能离开。

我遇到过很多难搞的人,靳盛阳绝对是最难啃的骨头。

这一上午工作上的杂事很多,我忙活完已经过了午休时间。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靳盛阳突然匆匆离开,他很少会表现出这种急促,皱着眉,几乎是跑出去的。

我觉得不对劲,迟疑了一下就跟了上去。

我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甚至可以被称为变态,但我实在好奇,他究竟神神秘秘地去做什么。

靳盛阳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确认了他到b1层后,我也进了电梯。

我到停车场的时候,刚走出电梯就听见刺耳的汽车报警器在响,我朝着报警器响起的方向走,还没走到那边就看见靳盛阳正跟人扭打在一起。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靳盛阳,不顾形象,发了狠地朝着别人的脸上挥舞着拳头。

靳盛阳身手不错,我朝着他们那边跑的时候,明显看得出他是占了上风的,但再强劲的拳头也抵不过尖刀,我眼睁睁看着跟靳盛阳扭打的人从裤子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

他可不能受伤。

我直接冲上去一脚踹向那个男人,他转头向我,骂我别多管闲事。

靳盛阳也很讶异我的突然出现,晃神间那把刀已经划破了我的手臂。

还真他妈的疼。

我是享受疼痛的人,但我享受的只是□□过程中对方带给我的刺激,而不是被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神经病给一刀。

我条件反射地要上去揍他,但靳盛阳先我一步,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掰得咔咔作响。

我胳膊疼,但看着那人被靳盛阳直接掰断胳膊的时候,觉得那家伙可能比我还疼。

突然我就不想为自己出气了,装出一副受了重伤疼痛难忍的样子倚在靳盛阳的车上,看着靳盛阳面目狰狞地将那人狠狠踩在脚底下。

那把□□已经到了靳盛阳的手里,他用刀尖抵着对方的太阳穴,咬牙切齿地说:想死吗?我可以送你一程。

那个人竟然在笑,笑得像是发了癫的野兽,他看着靳盛阳说:你可真是出息了,都敢拿着刀指我了。

靳盛阳在发抖,我看得出来。

我在一边旁观,目光都在他们身上。

靳盛阳似乎在用力忍耐,力度之大像是快把牙齿咬碎。

我突然走过去,从靳盛阳手里拿过那把刀,在他们都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那人的胳膊上划了个口子。

那位置就跟他划我胳膊的位置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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