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久等!这罗天大醮,除了祭祀之外,历来都是咱们这些炼炁之人交流的机会,老朽也理解诸位的心情,所以,既然大家想切磋一下,那就,开始吧。」 随着老天师的讲话,罗天大醮开始了抽签。 炼炁之人,炼的是先天一炁,如果傅源事先没跟老天师说好,估计老天师就会拿这一点来拒绝傅源的参赛。 毕竟傅源不是「炼炁」,而是「养气」! 「抽到啥了?」杜小斋兴致勃勃的问道。 傅源摊开纸,道:「乙,锦鲤。」 一共八种动物:花鹿,锦鲤,白虎,绿龟,朱雀,墨蛇,青龙,玄武,又分甲,乙,丙,丁四场。 杜小斋惊讶道:「第二场就是啊……锦鲤场的……在那!走,先去看台!」 不仅是杜小斋,很多人在知道傅源的场次后,都急匆匆的赶往锦鲤场,众人对儒修的手段,实在太好奇了。 抵达看台后没多久,比赛就正式开始了,选手入场。 锦鲤场的甲组入场四位选手,三男一女。 杜小斋当即道:「女的赢了。」 傅源一愣:「你已经看到结果了?」 杜小斋摇头,道:「我又没有时刻开着「慧眼」……我认识那女的,白式雪,能够吞噬别人的炁,经常跟陆玲珑混在一起,实力可想而知。」 傅源这才想起来,杜小斋说过,她很敬佩陆玲珑,只是实力差距太大,所以才没能玩到一起。 「陆玲珑不知道你的慧眼?」 「以前只有葛赞师傅知道,现在加上你。」 傅源:「……多谢信任!」 随着比赛开始,场上的战斗也打响了,三方混战,打的你来我往。 傅源看了一会,道:「异人的战斗,还是以拳脚功夫为主?」 杜小斋解释道:「看似拳脚功夫,但需要炁的加持,实际上考验的是性命双修的基本功,当基本功相差不大的情况,才会使用特殊的能力来一决高下……来了!」 果然,场上白式雪直接动用了自己的特殊能力,随手一扯,便将别人加持在体表的炁给撕扯下来,然后塞进口中。 如此连续几个回合,三个男的气息明显萎靡下来,最终脱力倒地。 「甲锦鲤,胜者,白式雪!」 「第二场,乙锦鲤,选手入场!」 杜小斋兴冲冲的道:「到你了,可别第一场就输了。」 傅源起身:「我去去就回。」 …… 随着傅源进场,看台上明显多了不少人,甚至连老天师一行人,也都站到看台上了。 被这麽多人围观,特别是其中还有几位十佬这样的人物,傅源神态淡然自若,但对面的三个人明显感觉到压力,行动间都已经受到影响了。 这样的心性…… 荆轲刺秦,秦舞阳吓得直哆嗦,就是心性不行的体现。 儒家最强的就是定身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双方的心性有了最直观的差距。 「比赛,开始!」 对于这样的对手,傅源什麽也没做,就这麽挎着剑,背着手,往前走了三步。 第一步,浩然正气勃发,直冲天际,形成了一股冲天之势,以势压人,那三人被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二步,充塞天地的浩然正气,铺天盖地的朝三人压下,以气压人,至大至刚的浩然正气压迫下,那三人直接翻起了白眼。 第三步,意志伴随着浩然正气,直接压迫对方心灵,以意压人,庞大的意志压迫下,那三人直接意志涣散,昏了过去。 三步走完,傅源背着手,腰杆挺直的站在原地,三名对手已然昏迷。 现场一片死寂。 好一会后,裁判才反应过来,喊道:「乙锦鲤,胜者,傅源!」 傅源笑了笑,朝看台上点点头,转身离场。 看台渐渐开始哗然:「发生了什麽?」 「怎麽人就晕了?」 「他是怎麽做到的?」 「儒修的手段呢?就这样?」 「……」 不仅是看台上的观众,就连老天师一行,也没几个看得懂的。 陆谨开口道:「老天师,这小子使了什麽手段?我怎麽没看出来呢?」 风正豪也道:「是啊老天师,您如果看明白了,给我们讲讲?」 老天师没有开口,反倒是王蔼冷哼了一声,道:「还能是什麽,那三个完全就是自己吓自己,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了!」 他曾经被傅源的浩然正气压迫过,也曾被傅源骂的吐血,那种感觉,事后反思,自然能弄清楚,说到底是自己压迫了自己! 一个聋子,别人骂的再狠,能对他造成什麽影响? 无非是以道理壮大浩然正气,形成压迫,以意志凝聚成话语,逼的人内心不得不接受对方的道理,顺着对方的「理」去反思自己的行为,继而心虚,气弱! 说到底,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如果一个人意志坚定,内心坚守自己的道理,不去接受对方的道理,自然也不会受影响。 老天师也感叹道:「以势压人,以理服人,不愧是儒修!」 王蔼冷着脸,道:「说到底还是那三个心性太差,这傅源也是个卑鄙小人,趁虚而入,若是等对手调整好状态,将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也不至于这般不堪!」 吕慈好奇道:「老王,你跟这个傅源有矛盾?」 王蔼断然道:「没有!」 陆谨哈哈大笑,道:「听说这个傅源曾经去你王家走了一趟,虽然不知道期间发生过什麽,但现在看你的态度……是吃了大亏了吧?哈哈哈!好,我看好这小子!」 王蔼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其他人也给面子的,没有继续深讨,但心里怎麽想的,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 傅源盯着无数好奇的目光,施施然回到看台,坐到杜小斋身边。 杜小斋好奇的问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附近的人顿时纷纷支起耳朵。 傅源坦然道:「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自己好好地走着,突然有人从拐角跳出来,吓你一跳……道理就是如此。 他们三个的心思都在看台上,心里本身就紧张,然后被我吓了一下,就晕了。」 杜小斋似懂非懂:「就这样?」 傅源点头,道:「就这样……走,去看看其他场地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