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姑在我身边缓缓蹲下。枯瘦的身形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她左手端着陶碟,右手执起那蘸满了暗红“墨汁”的秃毛笔。笔尖悬停在我手臂上方,距离那深紫色、搏动着的“棺材”淤青只有一寸之遥!
冰冷的笔尖带着浓烈的腥甜气,悬停在搏动的“棺材”淤青上方一寸!那无形的压迫感,比直接的触碰更令人窒息!我手臂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恐惧和剧痛而绷紧如铁,深紫色的淤青区域搏动得更加剧烈,仿佛里面的东西感受到了威胁,正在疯狂地挣扎!
李三姑浑浊发黄的眼珠死死锁定着那搏动的淤青中心,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她握着笔的枯瘦手指稳如磐石,没有丝毫颤抖。
突然!
她动了!
那蘸满暗红粘稠“墨汁”的秃毛笔尖,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厉,猛地朝着那搏动最剧烈的淤青中心点——狠狠戳了下去!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炸裂的、如同滚烫烙铁烫在湿皮子上的声音响起!
“呃啊啊啊——!!!”一股无法形容的、远超之前任何痛楚的剧痛,如同烧红的钢钎瞬间贯穿了我的手臂,直刺灵魂深处!我发出一声凄厉到完全变调的惨嚎,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疯狂地向上弹起,又重重砸回冰冷的地面!巨大的力量几乎将死死按住我的陈德贵和铁柱掀翻!
那感觉,根本不是什么笔尖点刺!而是被一根烧红的、带着倒刺的毒针,狠狠扎进了骨髓深处!更可怕的是,那暗红色的“墨汁”在接触皮肤的瞬间,仿佛活了过来!带着一种冰冷的、粘稠的、如同无数细小毒虫般的侵蚀感,顺着笔尖刺破的微小孔洞,疯狂地钻进了我的皮肉!它们像贪婪的水蛭,沿着血脉、经络,朝着那搏动的“棺材”核心钻去!
剧痛!冰冷!侵蚀!三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足以摧毁任何意志的酷刑!我的眼球因剧痛而暴突,视野里只剩下李三姑那张在油灯下枯槁冷漠的脸,和她手中那支如同毒蛇吐信般、稳稳扎在我手臂淤青中心的秃毛笔!
她手腕开始极其缓慢、极其稳定地移动。
不是写字!是在…画符!
笔尖如同烧红的刻刀,深深陷入我的皮肉!那暗红色的“墨汁”带着冰冷的侵蚀感,随着她手腕的移动,在我手臂深紫色的淤青皮肤上,留下一条条扭曲、诡异、散发着浓烈腥甜气味的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