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彰将这些契纸拿起来,一张一张翻看过去。 安阳郡五进宅院一座,总占地三亩 洛阳三进宅院一座 安阳郡三淮县上等阴田六十亩 安阳郡足合县上等阴田七十亩 安阳郡三淮县山头六座 洛阳附县庄子三个 洛阳文和街铺面两个 洛阳药章街铺面两个 从落脚居住的宅院到出租或自行经营的商铺,从庄子到灵田,从山头到矿脉,从部曲到校场,应有尽有,一个不差。 翻看着这些契纸,感应着这些契纸上真实不虚、只待他落下印记接引过去的力量,孟彰原谅了自己这些年来的懈怠。 家有丰厚恒产,身体又一直孱弱,懈怠是正常的,不懈怠才不正常。 孟彰笑着摇摇头,复又暗自告诫自己一遍。 将被这些契纸搅动的心绪稳定下来,孟彰心神一动,直接将这些契纸的力量引动。 这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都不需要孟彰如何费神,他便看见了那些契纸里落定的田产。 宅院、田产、商铺、山头、矿脉、药田、庄园、校场、部曲此刻全都映在孟彰眼底,无一遮掩。 正在营地里的五百部曲此刻也察觉到了孟彰目光投来,不论是正在操练的、还是在打理杂物的,一时尽皆肃容,齐齐对着孟彰的方向单膝跪下。 拜见郎主! 是郎主,不是郎君,更不是小郎君。 孟彰笑着点头,同时抬手做虚扶状,诸君请起。 孟彰仔细打量这些部曲。 都是化气境界的阴兵。 别看这些阴兵只在化气境界,仅仅只是炼精化气圆满就能够小觑他们了,人家可是修炼了军阵的! 有军阵汇聚众阴兵力量,只这一支部曲,也能越一大境界镇压修士。 莫说炼气境界的那些,寻常的筑基境界修士亦不在话下。 而这些部曲,就和孟彰手上的那些田产一般,也是完全属于他的私兵,不受孟氏一族辖制。 自然,既是私兵,那么这五百部曲的种种花糜耗费,也都得孟彰自家担起来。 但孟彰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阴世远比阳世凶险,有这一支部曲在手,孟彰能够安稳许多。 手里有兵,有强兵,那就是底气。 哪位是孟昌? 听得孟彰点名,有人从队列中站起,对他一礼,某家便是。 孟彰上下打量着这位部曲之首。 身量颀长,面容白皙俊秀。 比起武将来,这位还更像是文人。但不论皮相如何,只看其他部曲对他的敬服就知道,这位必定是个猛人。 不过 你我曾见过?孟彰问道,目光一直在孟昌眉眼间流连。 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孟昌拱手再拜,某家侄儿多劳郎主援手,方才保住一命。 孟彰也有些恍然,原来是你,你竟也战亡了 原来这孟昌的孟,真就是孟家的孟。 他曾是孟家的家将。 孟昌闻言,也有些怅惘。 孟彰抬手,将校场的部分权柄转让了过去。 校场及诸君就托付给你了,望你能善加利用,提升我部的力量。 孟昌多看孟彰一眼,利索拱手应喏,郎主放心,部下必不负所托。 孟彰满意点头。 对于自己所拥有的这一众部曲,说孟彰不好奇不激动是不可能的,这可是私兵,私兵! 尤其是前世时候,这样的场景只能出现在最猖狂的妄想里。 可孟彰对自己眼下的定位也很清醒。 他一个幼龄夭折、不曾正式开蒙正式炼气修行的病秧子,有什么能耐大言不惭地说领兵练将?! 似今日这般能顺利地接掌这支阴兵的主权就很不错了。 尽管这根本一丁点难度都没有。 孟彰在校场中又多逗留了一回,方才脱身离开。 孟彰一走,一众百夫长就都来到了孟昌侧旁。 尉长,我等以后有人低声开口。 不等那人多说什么,孟昌便已转眼看了过来。 那人本就低不可闻的声音停住了。 孟昌的目光这才从他身上挪开,落向其他人。 所有人压低视线,不敢与孟昌对视。 孟昌这才有些满意。 我等乃是郎主的部曲,自然领郎主命行事,为郎主分忧。 这一点没有人有异议。 都是将名籍录在兵卷里的兵卒,又怎么会完全没有准备? 我等顾虑的并非此事,而是 孟昌循声看了过去。 是什么?他问,是郎主太过年幼?是担心郎主不善经营支撑不住我等的花糜耗费? 没有人应话,但他们眉眼间的忧色却 ', ' ')(' 也久久不褪。 孟昌呵笑一声。 我等今日也不过是第一回 拜见郎主,确实无从分辨郎主才干,且郎主如今的年岁也确实不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