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醒,”江子珩低头缩着脖子,“去咖啡馆坐会儿,晚一点我再回医院看他。”
宋远睨了他一眼,问:“多晚?”
“等他们走了。”江子珩回答。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宋远皱起眉,语调有些不满,“工地出了事故,受伤的还是商会会长,怎么也要掰扯几个小时吧。”
“几分钟就好,”江子珩把他推进咖啡店里,拍拍他的肩膀,“我要一杯热拿铁。”
买好衣服回去,刚进咖啡店的门,宋远就一把拽住了他,扯着他的衣角小声说:“他们已经走了哎,车都开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江子珩淡定地抽回衣角,对着他摊开手:“我的咖啡呢?”
宋远跟他对视几秒,冷漠地从身后掏出一个纸杯:“我就不进去了。”
“本来也没打算让你进,”江子珩喝了一口,一股暖意瞬间流遍全身,他扭头对着宋远后边儿扬了扬下巴,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沿着马路边沿跑到对面,走到严煜病房门口,江子珩对着外边儿的铁框照了照镜子,确保自己脸颊红润有气色,毫无伤心痕迹以后,才端着咖啡心平气和地推开了门。
严煜靠在床头,慢腾腾地向他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江子珩忽然紧张起来。
阳光照射下严煜的脸色几近透明,他盯着江子珩看了好一会儿,轻轻开口说:“我们很久没见了。”
——扑通——扑通。
心跳声在胸腔里沉闷地放大,江子珩呆立几秒,猛然反应过来,略显慌乱地低下头:“也就二十几天。”
空荡的病房里响起一声轻笑,严煜叹出一口气,说:“原来你也会数。”
“大概说说。”江子珩跳过这个话题,走到他床边坐下,尽力忽略面前直勾勾的视线,说,“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我赶走的,”严煜伸手拿走他手里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你不是就等着他们走吗?”
“嗯,”江子珩把咖啡拿回来,微微皱起眉,“不能喝。”
“钢管自己插进去的?”他看向严煜右边胳膊上包着的厚纱布,眯起眼冷笑一声,“你还真下得去手。”
“提前咨询过。”严煜笑了一下,视线无比缓慢地描过江子珩的眉眼轮廓,继续道,“陈书会转让项目承包资格,你找好下家了就通知我,资格转移的事我来做。”
“就这样?”江子珩抬眼问。
“于璟要保他,”严煜对上他的眼睛,黑亮的瞳孔微微颤动,“我还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