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被捆绑住,根本不能动弹。 昔日的骄傲,现在连狗都不如。 林蓉却从一旁冲过来,将那守将推开,顺势抽出了守将随身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跪下,否则我就死,我死了,你们都得死! 那守将脸色顿时就变了,你要做什么 跪下,抽自己三嘴巴!林蓉稍为一用力,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线,吓得那守将连忙跪在了地上,巴掌抽在了自己脸上。 就算我郎君是废太子,他身体里流的也是大乾最高贵的血脉,轮不到你这个下贱的东西羞辱!林蓉怒声道:给我滚! 那守将一咬牙,能否把刀子给我,你们要死可以,别拖累我,我上有老,下有小,若因为你们死了,岂不冤枉! 你记住了,要是再敢对我郎君不敬,我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林蓉将刀子丢在地上,那守将虽然愤怒,却不敢多说。 这两个哪一个死在这里,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守将捡起地上的刀具,灰溜溜的离开。 郎君,没事吧! 林蓉拿出李新口中的布,轻抚着他的脸,疼吗! 她脖子还在往外流血,眼里却满是自己,那一刻,李新内心的某根线被拨动了。 他只觉得鼻酸,时至今日,姑姑也没来看他,甚至没给他递一句话。 他弃如敝履的林蓉,却在拿生命捍卫他的尊严。 你流血了!李新声音颤抖。 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林蓉笑了笑,听说他们要将我们一家发配岭南,岭南虽偏远苦寒,却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 郎君,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只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不恨我 也恨过,伤心过。 那你为什么还......李新不解,真的不解! 那个野心勃勃的你不是真的你,我认识郎君,是个知书达理,礼贤下士的君子。林蓉认真的道:上半生荣华富贵享尽,下半生就看看普通百姓是怎么过日子的,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李新好似第一次认识林蓉,内心充满了惭愧。 等到野心消失,跌落神坛,他才真的看清楚身边的人。 或者说,谁才是真正的人。 以前,他都是用眼睛去看人,而现在,他突然明白,用心去看一个人,才是正确的观人之法。 我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儿半女,让你背负骂名!李新垂着头,十分丧气,去岭南的路上,必然是折磨重重,即便到了岭南,活着也是不易。 你活,我活;你死,我也不苟活!林蓉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紧跟着秦墨手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看到秦墨,林蓉连忙挡在了李新的面前。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我看起来很吓人吗秦墨问道。 林蓉,你让开,他是冲着我来的!李新说道。 林蓉有些迟疑,最后摇摇头,俊国公,我郎君沦落至此,也是罪有应得,陛下既已同意让我们夫妇发配岭南,你为何还不放过我们! 秦墨也是反应了过来,你不会以为这饭盒里面下了毒吧,想多了,我过来跟大舅哥喝两杯。 说着,他发现了林蓉脖子上的红线,嫂子,你受伤了! 林蓉也有些愣神,好好的秦墨来跟李新喝酒 为什么 可想到李玉漱对他的评价,她选择了让开。 秦墨看着满脸愤怒的李新,指着他的脸道:他脸上的巴掌印也是自己打的 秦墨,你到底想做什么!李新怒声道:别假惺惺的,是不是他让你来赐毒酒,老子正想死呢,你将我放了,我喝便是了! 秦墨也懒得理他,将看守的守将叫了进来。 守将惴惴不安,俊国公,有何吩咐! 他脸上的巴掌印,你打的 守将吓得浑身一颤,还没反应过来,佩刀就被抽了出来,秦墨抬手直接用刀身抽在了守将的脸上。 啪! 一下打的他皮开肉绽。 两下打的他口齿脱落。 直接将他抽了个半死。 这一幕,看的外面的守兵都是不寒而栗,更不明白秦墨这是为何。 一个废太子而已,有必要如此吗 俊国公饶命,别打了,末将知罪!那守将倒在地上哀嚎。 秦墨一刀劈在了他的脑袋上,将他的幞头劈开,这才罢手,他就算犯了滔天之罪,那也姓李,他父皇母后,也是国君国母。 你打他的脸,就是在打天家的脸,没劈了你,都是老子手下留情了! 谢俊国公不杀之恩!那守将连忙跪在地上叩头。 滚出去! 秦墨一脚将他踹翻,叫太医来给我嫂子诊治伤口! 守将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秦墨拿起刀,割开了李新身上的绳索。 李新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一个他恨极的人,却跑过来维护他,为他出头。 这是为什么 他不解,真的不解! 他张了张嘴,本想说句谢谢,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我不要你假惺惺! 秦墨对林蓉说道:嫂子,麻烦你把食盒里的饭菜弄出来! 林蓉点点头,走到一边,紧跟着秦墨就抬起刀身狠狠的抽打在李新的身上,你这个逆子,孽障,我让你闹事,让你不学好,让你天天不务正业! 啊!李新痛呼一声,倒在了地上,林蓉放下食盒就要冲过去,却被秦墨的眼神所慑。 秦墨朝着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 林蓉读懂了秦墨的眼神,这个时候秦墨还能来,肯定是那位的授意,她强忍着没过去,整理着食盒。 秦墨,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老子饶了你一命,就凭老子救了你,就凭老子让你免于发配岭南! 你个煞笔,好好的太子不当跑去当叛逆,你多伤父皇母后的心。 啊啊啊,我不需要你救我,我不想欠你的! 你以为老子想救你,老子救的是母后!秦墨狠狠的抽在他的身上,你这个孽障,你想让母后死是不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