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杨一走，不等陆思年开口问，老爷子先开了口。 他说，“爷爷有件事没跟你俩说。 我去接受组织的调查之前去见了何家人和何杨。 帮了何家一些忙。 何杨的母亲和姐姐身体不好，是我以组织的名义帮忙找的医院，承担了医药费。 何杨父亲能重新回到棉纺厂上班，我也出了一点儿力。 至于何杨…… 何杨这孩子被何家人教育的很好，他以后的路自已会走。 我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说着老爷子抬眼看了一眼陆思年。 陆思年面色很平静。 老爷子去见何杨这事儿，他早在何杨跟高前进打听老爷子消息的时候就猜到了。 爷爷之前也说过他对何杨的打算。 去见何杨，他没有意见。 帮助何家人，为何杨做打算，他也没有意见。 他比较在意的是，何杨为什么会出现在爷爷的病房？ 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就问了出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爷爷的病房？” 看何杨的样子，他好像知道了一些事！ 老爷子叹了口气，“他母亲每个月要来医院复查，也是巧了，爷爷生病来医院那天正好赶上何杨陪着母亲来医院做复查。” 老爷子觉得一切都是天意，越想隐瞒的事儿越是隐瞒不了。 在何杨和何家人心里，老爷子算是他们何家的恩人。 看到恩人被人背着来了医院。 何杨和何母自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何杨当时就找护士去打探了老爷子的情况。 不过什么都没打探到。 后来他找到了老爷子的勤务兵小高，想通过小高打探老爷子的情况。 小高没敢说实话，也不敢跟何杨有过多的接触，敷衍了几句就打发走了何杨。 谁知，第二天何杨又来了。 拿着何母亲自熬的鸡汤来的。 他是来看望老爷子的。 小高跟老爷子已经说了碰到何杨的事。 老爷子起初的想法跟小高一样，跟何杨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何杨是个聪明的孩子，接触的多了肯定会引来他的怀疑。 老爷子借口不能见人打发走了何杨。 殊不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何杨起了疑。 就像老爷子说的，何杨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连着三次看望老爷子都被挡在病房门外后，何杨心里起了疑。 他咋感觉陆爷爷是在故意躲着不见他。 带着这个疑问，何杨再一次去找了当初跟何父一样，对组织提供过线索的那家人。 从那家人口中得知。 组织对他们并没有给过什么奖励。 就是单纯的大领导上门探访了一下。 同样是对组织做过贡献的人，组织和老爷子为什么偏偏要奖励他们何家？ 以前没深想的一些事，这个时候回过头去想，才发现疑点重重。 老爷子第一次见到他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意外…… 单独叫他去办公室谈话…… 拐弯抹角打探他的家庭情况…… 结合之前从邻居口中听到的，在父亲还没被组织带回来的时候，有解放军来打探过何家的情况，打听过他的身世。 以前没多想，现在再想…… 家里三个孩子，为什么偏偏只打听他的身世呢？ 何杨想到了什么…… 他再一次去找了老爷子。 这次，他没带任何东西，只带了一句话。 他对小高说，“我知道我跟老首长的关系了。” 他没叫陆爷爷，叫的是老首长。 老爷子见了何杨。 何杨开门见山。 “老首长，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家，又是帮我母亲和姐姐找医院看病，又是自掏腰包支付医药费的，是在为某些人做补偿吗？” 何杨当时只猜到老爷子知道他的身世，根本没把自已往陆家的孩子身上想。 他猜测的身世是老爷子某位故人家的孩子，或者是老爷子已逝部下的孩子。 他妈当初捡到他的时候，从他身上穿的衣服，包的包裹能看出他亲生父母的家庭条件很不错。 何杨说的含糊，老爷子却以为何杨知道了他的身世。 都跑来质问他了，老爷子觉得没必要再瞒着了。 他说，“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你是我们陆家当年被特务掉了包的那个孩子。” 何杨大惊，“你说我是你们陆家的孩子？” 真相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老爷子傻眼了…… 难不成何杨还不知道自已的身世？ 不过…… 话都说出口了。 老爷子将当年何杨被李递简跟自已孩子调包的事儿说了。 何杨的接受能力很好，短暂的惊讶后，他坦然接受了自已的身世。 他丢失的原因比他想象的要好。 他还以为自已是被家里人丢弃的。 他先老爷子一步说了自已的决定。 他说，“我是何家养大的孩子，我的父母也只有一对，就算我是你们陆家的孩子，我也不会和你们回去的。”这辈子，他认定的父母只有现在的父母，以后想要孝敬的父母也只有现在的父母。 何杨的反应老爷子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很正常。 他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实话跟你说，我也没想着认你回陆家。” 何杨好奇道，“为什么？” 老爷子将王晓云和陆钊做过的事儿给何杨说了。 他说，“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你回陆家，对我家小年不公平，就当是……爷爷自私吧！” 何杨沉默了良久才说，“你的做法是正确的。” 他虽然跟陆思年和叶三秋的接触不多。 但他知道陆思年和叶三秋是个好人。 不然也不会把他从黑市带回家。 至于亲生父母…… 他没见过他们，也没跟他们相处过，对他来说、就是个陌生的称呼。 至于陆思年会不会把对亲生父母的怨恨放到他身上…… 他想大概是不会的。 不然他也不会跟陆爷爷一样，故意躲着不见他了。 上次托高前进带话请陆思年和叶三秋吃饭被婉拒了。 当时没多想，只当是他们忙没时间。 现在看来，他们哪里是忙，是故意躲着他呢！ 何杨的身世就这么说开了。 何杨没有回陆家的想法，但他把老爷子还是当成了他们何家的恩人。 不管老爷子是出于什么原因帮他家里人的，总之对他家是有恩的。 何杨主动提出有空的话会来医院看望老爷子。 老爷子答应了。 不巧的是…… 何杨今天刚好有空，叶三秋和陆思年今天也出任务回来了…… 陆思年听后对何杨高看了一眼。 他说，“我不会把对陆钊和王晓云的怨恨放到他身上，但我也做不到像以前一样跟他相处。” 不知道何杨身世的时候，他其实挺喜欢何杨的。 他身上有高前进的影子。 很讨喜！ 老爷子，“爷爷不会干涉你们如何相处的。”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