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正式开始。 中式的流程十分繁琐。 顾及谭清欢的身体,精简了不少。 随着音乐响起,谭清欢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同时,钟绍青从对面走来。 在浪漫的灯光氛围下,两人不约而同走上最中间。 十指相扣。 她的视线落在身边的人,恰好落在对方深邃的眸中两人相视一笑,随后看向前方。 谭明珠在台下坐着,眼眶红红的。 她的女儿是幸福的! 流程十分顺利。 伴随着司仪的吉祥话,两人紧紧拥吻。 台下欢呼声不断。 仪式最后,还是增加了扔捧花的环节。 只见一道美丽的抛物线,一群人去抢捧花。 这花稳稳飞进了谭明珠的怀里。 她微微一怔。 “幸福快乐会传递,咱们新娘的妈妈接到了捧花,大家一起祝福她在今后的日子里,幸福快乐!” 她抬头,恰好看到台上一对新人在冲着自己笑。 就在所有人欢声笑语时,宴会厅大门被人打开。 众人目光纷纷朝门口望去。 只见钟博川赤红双眸走进来。 “大哥,我来晚了,别介意!” 钟绍青下意识把谭清欢护在身后,收敛笑意。 “怎么,不请我坐下么?” “你在祠堂闹得还不够,还要来这里闹?” 闻,钟博川嘲讽冷笑,一步步上台,然后面向台下。 “大哥这说的什么话,你在这里新婚之喜,我爱的人在牢里受苦。” 谭清欢站出来,轻掀眼皮,声音冷的渗人:“那是孟珊珊咎由自取,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好,就算珊珊得罪了你们,可你们别忘了,是谁把她养成那样的,她犯错,你们也有一半责任!” 话音落下,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大家都知道钟家有个得宠的养女,当初因为亲生女儿回归,闹得沸沸扬扬,却不知道如今养女已经进了监狱。 眼看事态有些控制不住,钟母沉了心,直接站起来:“扪心自问,我们没有亏待过她,可她是怎么回报我们的,差点害死锦沫,要是在养女和亲生女儿之间选一个,我当然会站在自己亲女儿这边,更何况,她做了那么多违法犯罪的事,拿出哪一桩,都足以让她牢底坐穿!” “好,养女不得你们喜爱是不是?行,你们没有亏欠她,那我父亲呢?”钟博川扫视全场,声音提高了些,“大家还不知道吧?五年前,我的堂哥害死了我的父亲!堂堂钟盛总裁,亲手杀了自己的叔叔,大家说,他难道不该坐牢吗?” 这下,大家都坐不住了。 记者们也纷纷拍照 “天呐,居然发生过这种事?” “啧啧,太可怕了,不愧是钟盛总裁!” “我就说嘛,这么年轻坐稳钟盛的,怎么可能是个温柔的人,亏我家那个傻姑娘还因为他结婚哭了好几天,这要是真的嫁过来还得了?” “自己亲叔叔都杀,说不定过几天会对自己妻子动手!” “这么说来,谭家小姐也真够命苦的,好不容易被谭家认回来最后还要折在他手里!” …… 台下宾客说的越来越离谱。 谭清欢攥紧了手指,努力压住自己的怒意。 “你怎么不说是你父亲有错在先?明明是他自己为了掩饰错误才命丧黄泉,现在反过来怪绍青,哪有这样的道理?” 钟博川的目光往钟老头上飘了飘,冷冷勾唇:“大嫂,说这话要有证据。” 当年所有的证据都在老爷子手里,这么多年,为了安慰他失去父亲的心痛,老爷子从来不提这事。 而且,这事一旦抖出来,就会实实在在曝光钟家内部不和,对家族名誉的影响不是一点半点,这是老爷子最不想看到的。 他笃定,谭清欢手里没有证据。 下一秒,只见披挂凤冠霞帔的女人轻轻抬手。 背后大屏幕上的结婚照被换成了一段视频。 上面是当年钟家二房倒换工地材料,试图掩饰的证据。 钟博川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切。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给你?” 他喃喃半天,忽地,眼神阴鸷:“是你,是你这个贱人蛊惑老爷子!” 说着,他就要动手。 钟绍青一脚踢在他的小腹。 他吃痛后退。 谭清欢轻叹了一口气:“不给我证据,难道纵容你毁了绍青吗?” 她看向台下记者,示意他们把证据公布出去。 余光扫过钟老,她冷冷勾唇。 “一个是能把集团和家族带上更高处的长孙,另一个是为了女人大闹祠堂让全族蒙羞的混账,我想问问在座各位,如果是你们,你们怎么选?” “当然是选前者!” “对嘛,我们老爷子又不是老糊涂了”,她勾唇对上钟博川,“利用别人对自己的愧疚,是走不长远的,你搬出来的种种,都足以证明,你手里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你的父亲如此,你爱的女人,也如此。” 一句句话如同一把把匕首,狠狠往他心里刺去。 他险些站不住。 老爷子终究是丢弃了他! 台下人更是指指点点。 “原来是这样,把自己的错怪到别人身上!” “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看看那副模样,居然在这么大的场合闹,真丢人!” “要我说,他就不该回来,给钟家丢人!” 一句句讽刺落入耳中,他再也待不下去,转身颓丧离开。 钟绍青捏着谭清欢的手不肯松开,眉宇紧皱。 敬酒结束,已经快下午三点。 他们终于回到家里卧房。 钟绍青撤掉领带,浑身带着酒气。 佣人送来解酒汤。 “出去吧。” 谭清欢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清欢,今天的事,是你和爷爷……” “是我。” 她静静看向他:“公司里他用这件事威胁你,我不能坐视不管。” 钟绍青起身坐在她身边,紧紧抱住她:“清欢,你不知道,那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万一……你还怀着孕……” 他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 “我们是夫妻,我不能看你遇事,自己什么都不做,从今以后,我也要保护你!”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