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谢安白震惊回头,沾染血迹的手掌细微颤抖。 叶初棠眉心微微蹙起。 怎么会是这样? 谢安钧也瞧见这场面,立刻快步奔来,又气又怒:“你们究竟要做什么!父亲已经走了!你们难道要让他连最后一段路都不能安心吗!” 来到床前,大约是忌惮沈延川,谢安钧还是堪堪停下脚步,深吸口气,压抑着心头怒火沉声问道:“叶二小姐坚持要看,现在——可是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谢安白张了张嘴,脑子一片空白,只在听到这话之后,迟钝地回神,等待着叶初棠的答案。 安静片刻,叶初棠道: “侯爷应是突发心疾走的。” “心疾?” 沈延川凤眸微凝。 他先前接到的消息,分明说谢沛是患了肠胃的病,现在怎么会是因为心疾死了? 叶初棠点点头。 “侯爷脖颈与脸部发青,掌心残存指甲掐痕,口中溢满鲜血,显然在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二公子可以查看,侯爷的心脏位置是否有异状?” 谢安白不语,只依解开了谢沛的中衣,果然看到他从心脏往上都泛着青紫之色。 “……怎么会这样?” 谢安白不敢置信。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猜到真相竟是如此。 “父亲从来从来没有出现心脏上的问题——” “猝死往往无法预料。” 叶初棠顿了顿, “二公子,节哀。” 谢安白心里瞬间一空。 同时,他也明白了叶初棠的意思——父亲当真是突发意外走的! 谢安钧脸色沉沉:“既然看完了,这接下来的事儿,我们总算可以继续办了吧?” 这话令谢安白心里极度不舒服。 但在父亲的跟前,他不想闹得那般难看,只得强自忍下,转身重新为谢沛穿好衣服。 他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 为谢沛仔细擦去脸上的血迹后,他退后一步,双膝跪地,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叶初棠和沈延川对视一眼,无声退出了房间。 沈延川稍稍一等,也跟着退了出来。 这便是谢家的家事了。 父子一场,终归要给他们留点时间和空间告别。 来到门外的时候,叶初棠再次看到萧佳宜。 这位曾经受尽宠爱的大公主,忠勇侯府的世子妃,如今消瘦憔悴,眼中也再没有了往日的得意光彩。 二人对视。 萧佳宜率先漠然移开了目光。 叶初棠突然道:“听说蒋才人的身子不大好了,公主不去看上一看吗?” 萧佳宜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怨恨。 她敢提! 她竟然还敢提! 今时今日的一切,不都是她叶初棠一手导致的吗!? 现在倒是来装起好人来了! 萧佳宜一声冷笑: “这些似乎还轮不到叶二小姐操心吧?有这个心思,叶二小姐还是多多放在自己身上的好。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谁知道我母亲的今日,不是某些人的将来呢?” 叶初棠微微一笑,似是没听出她话中讽刺。 “公主说的是。您母亲有三公主照看,自是不需我一个外人多问。” 萧佳宜脸色骤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