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见她醒来,赶忙把脑袋凑过来:“小妹醒了,感觉怎么样啊?”
向晚橘挤出一道笑:“二伯母?”
二伯母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里都是心疼:“你哥早上回来跟我们说了,我一大早熬了粥过来。”
自己家的侄女自己疼,她可不像老大家那个女人。
向晚橘发现放在沙发上的警服不见了踪影,林楚恒也不在,猜想着他大概是守了她一整晚这会儿回去休息了。
她低头盯着二伯母的手镯走了会儿神后,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二伯母旋开保温盒,米粥混着红枣的香甜弥漫在病房里,说:“我过来一个多小时啦。”
而后看了眼正搬着椅子过来的陈研颖:“她刚来十来分钟,看你还在睡就没吵你。”
二伯母看她手臂和手腕都有红肿,想着亲自喂她吃,向晚橘哪有被这么照顾过,她不好意思地拒绝了二伯母的热情,自己抓着勺子一口口往嘴里送粥。
护士见向晚橘醒了,这会儿进来给她查体,看她这会儿平静地吃着粥,语气里全是笑意:“昨晚你哭的时候,我们都听到了,但看到你男朋友弓着背耐心地在哄你,我们就都没舍得进来打扰。”
向晚橘闻言,手里的勺子“啪”地掉进粥里,溅起的粥渍沾在小桌板上,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护士继续说:“他一整晚都守在这儿,天亮才走的。”
二伯母一听来了兴致:“上次听你哥说你在谈朋友,就是他?”
向晚橘摇头否认,赶紧把话说清楚,生怕被人误会:“是嫂子的表弟,那天跟我哥一起吃饭就认识了。”
二伯母知道林楚恒,那小子人高马大,时不时会来家里吃饭,听说是干特警的,跟她儿子一个工种。
二伯母不知道从哪里扯出两格卷纸给她擦沾了粥渍的指尖:“还害羞了呢。”
护士给向晚橘量完血压和体温后就出去了。
陈妍颖听向晚橘说起侯少斌昨晚的举动后,撸了撸袖子:“下次见到他,不打得他喊祖宗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她是向晚橘最好的闺蜜,向晚橘的事情自然没瞒过她,包括跟侯少斌的关系。
等着向晚橘慢吞吞地吃了两碗粥,二伯母才收拾东西回去:“我得回去了,晚点再让你哥给你送吃的。”
向晚橘目送着她出去,陈妍颖留下陪她。
她栗棕色的头发盘在头顶,坐在旁边吃麻辣烫,偶尔给向晚橘喂一口。
陈妍颖和向晚橘是一墙之隔的邻居,两人一块儿长大,关系好得比亲姐妹还亲。
两人同年出生,生日就差两个月,陈妍颖毕业后直接留在了宁城工作,向晚橘因个人原因晚了几年上学,今年二十五岁才大学毕业。
许是因为身体虚弱,又或许是昨晚没睡好,不一会儿,向晚橘困意袭来,不知不觉靠在床边睡着了。
陈妍颖见她睡着,轻手轻脚地挪到沙发上去吃,吃完后也跟着打了个盹。
病房的门咔一下被人推开,向晚橘一下惊醒。
视线里,大伯母身着一件暗红色真丝旗袍怒冲冲走过来,头发被她用翡翠簪子精心盘起,连鬓角的碎发都被她固定得纹丝不动,只有嘴角那颗黑痣随着她的怒意而微微颤动。
大伯母很快走到向晚橘面前,毫无缘由地扬起手臂,一巴掌就掴在向晚橘脸上。
“啪——”
向晚橘整个人被打得偏过头去,耳中嗡嗡作响,左脸颊迅速浮起五只指印,红肿的范围恰好与另外半边脸的指痕对称,皮肤下还渗着血丝,可想而知这一巴掌大伯母打得多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