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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1 / 1)

(' “林惊雨,想嫁人,除非我死。” “不过,我死了也要变成恶鬼,缠在你和你夫君床榻。” 在她情浓时出现,吓得她只会喊他的名字。 “萧沂。” 林惊雨喊了声,他太过滚烫了。 萧沂颔首,摸上被他咬破的唇,像是标记了一个的印章,只有野蛮的动物才会标记。 可想想,那又如何。 君子面如他,卑劣心亦如他。 她常骂他衣冠禽兽,他不就是。 “萧沂?”她又唤他。 “嗯,记住,这才是你的夫君。” “那你就给我好好活下去。” 林惊雨晃晃悠悠起身,伸手向萧沂,指尖滴着雨水,萧沂一笑,缓缓伸手握住她的手。 “好。” 大雨倾盆,江潮声凄寒,泥泞的道路上,在刹那电光间可见两道身影贴在一起。 林惊雨寻到一个洞穴,内有稻草和煤油灯,应是山中猎人打猎时的暂居点。 她扛着萧沂倒在稻草堆,仰着头大口喘气。 萧沂紧闭着眼,毫无动静。 林惊雨慌忙喊,“萧沂?” 他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意,“放心,还活着,不必担心。” “才没有,你若死了,如今局势已变,我也好早点改嫁。” 她说着,目光凝聚在萧沂的胳膊,血依旧止不住,若再这么下去,他就真死了。 林惊雨起身,裙摆忽然被拽住,她低头,见萧沂缓缓掀开眼皮,一双黑眸深邃,在电闪雷鸣之时,映着她的样子。 “怎么,现在就去改嫁了?” “方才打雷时,看见山洞里煤油灯和猎人留下的东西,我去看看。” 她扬唇一笑,“怎么,就这么怕我改嫁?” 萧沂松开手,“怕你现在出去,被外面的野兽吃了。” 林惊雨笑而不语,转身朝一旁杂乱的一角走去。 破旧的桌子上有火折子,她试着点燃,煤油灯烛火摇晃,洞穴终于亮了一些。 萧沂的血实在止不住,她想起在扬州对秦家二少爷使的法子,拿起桌上的刀子抵着石头掰弯,让煤油灯将刀子烧得发红。 然后转身对萧沂道。 “萧沂,你信我吗?” 萧沂望着她,风吹起衣袂,她的样子说来狼狈,一路跌跌撞撞,披头散发,闪电照得她的脸苍白瘆人,偏手里还拿着一把烧红的刀子。 萧沂微微皱眉,“说来,是不太相信的。” 他又道:“但,可以一试。” 她道:“没有麻药,很痛。” “无妨。” 他剥下衣裳,露出狰狞的血口,面色平静朝她道:“来吧。” 林惊雨走过去,待刀伸向他的伤口时,她握着刀柄的手颤抖。 萧沂垂眸勾起唇角,“怕了?” 她望着伤口,声清晰道:“怕你疼。” 萧沂一顿,又缓缓闭上眼,“不用怕,我不惧痛,不过你要再慢一些,我可能就真死了。” 林惊雨咬了咬牙,握紧刀,贴向他的伤口。 血肉模糊中,白烟隐隐上腾,林惊雨能闻到淡淡灼烧味。 以及感觉到他极力隐忍的颤抖,她握住他的手,“殿下。” 仿佛唤他,就能缓解那份疼痛。 萧沂的气息沉重,额头青筋暴起,几滴冷汗滴下,他苍白干裂的唇却一扬,一双眸睁开蓄着笑意,望着眼前满脸担忧的女子。 “放心,痛不死。” 血止住了,林惊雨扔了刀子。 萧沂问,“你怎么出现在了岸边。” 林惊雨撕下自己裙摆一条布料,替他包扎。 “是林缘君把我推了下来。” “真可怜。” 萧沂望着她狼狈的模样道。 林惊雨以为他是在讥讽她,冷着脸猛地缠紧绷带,萧沂闷哼一声:“林惊雨,你谋杀亲夫啊。” 她继续缠绕绷带,边说:“是殿下狼心狗肺先,挖苦我。” 他凝望着她脖颈上有一处红肿的擦伤,“我是真觉得你可怜,心疼你。” “不需要,我挑断了她左手筋脉,她那只手怕是废了。” “一只手抵一条命?” “若不是因为长孙氏造反,我早就将她绳之以法,她现在该押入大牢,等待菜市刑场众人唾弃与腰斩。”她怒不可遏,声极其寒冷。 萧沂道:“那真可惜。” 林惊雨目光望向萧沂的肩膀,问,“话说,你这伤怎么回事,长孙氏的人砍的?” “是,也不是。” 林惊雨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这一剑,我给皇帝挡的。” 林惊雨不可置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抿了唇道:“殿下何时喜欢父慈子孝的戏码了?” ', ' ')(' “你说得没错,确实是场戏码。” “殿下故意的?” 他面色平静:“十余年来的不管不问,总要找一个契机爆发他心中愧疚。” 林惊雨点头,愈想愈不对劲,她忽地拽住他的手问,“所以,殿下早就知道长孙氏要造反?” “长孙氏有谋反之意,韬光养晦数年,此次皇帝下江南京城群龙无首,实乃夺权篡位好时机,在皇帝回京前行刺。”萧沂嗤笑,“恐怕现在的京城早已被长孙氏所控制。” 他心如明镜,她蒙在鼓里,林惊雨气道:“殿下为何不告诉我?害我白费心机。” “本殿只知他造反,又不知他何时造反。” 林惊雨气得笑了笑,“殿下真是让我哑口无言。” 她又不解问,“不过,殿下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皇上,提前筹谋,来个瓮中捉鳖。” “没有实质的证据,三言两语父皇怎会听我的话动兵,况且我在赌。”他双眸幽深,晦暗不明,“赌我的二皇兄是否能赢过长孙氏,鹬蚌相争,他们舅甥俩自相残杀,你我只需观局就是。” 林惊雨问,“若赌输了呢。” 毕竟,赌输了可就是长孙氏的天下了。 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两方相争,必有一败,另一方也必然有所伤,此刻若有第三方势力乘虚而入……” 萧沂顿了顿,目光渐深。 “第三方势力,是指殿下?” “不重要。”他执起稻草堆上的刀子,刀子已退温,变成正常的颜色,他把刀子握在林惊雨的手心,“赌输了你就杀了我。” 他勾起唇,目光却冷,“毕竟长孙大公子长得也不赖。” “好。” 林惊雨道,不知她是在道长孙大公子好,还是在允诺旁的。 她握紧刀子,注视着萧沂的双眸,扬唇一笑,“妾身便与殿下一道赌输赢。” “不过话说, 殿下瞧着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怎落到如此地步。” 林惊雨纤手把玩着刀子,神色盈盈, 嘴角一抹轻柔的弧度似笑非笑。 “我的好哥哥砍断了绳子,没来得及上船,又算不过天命, 被倒塌的横梁给砸入水中。” 他平静地叙述故事。 林惊雨撑着下巴摇头, “诶呀呀, 殿下真可怜。” 萧沂眉微皱, 抬起林惊雨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 薄唇轻启, “你的眼睛真会说话。” 林惊雨眼睛一弯,“妾身的眼睛说什么了?” “它说你在幸灾乐祸。”萧沂握紧她的下巴,俯下身, 一字一句道, “林惊雨, 我可是你的夫君。” 像是在唤醒林惊雨的良知, 可她毫不在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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