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认了?” “殿下别扯开话题,你派人监视我和秦霁初?”林惊雨嗤笑一声摇头,“殿下当真还是不信任我,始终拿我当外人。” 林惊雨很气,她鲜少露真心给别人,却露了半颗真心给萧沂,她视他为盟友,是绝境之中可以并肩作战之人,而他竟然派人监视她。 他当她是什么,墙头草?随意投靠他人的叛徒? 虽然,死到临头,她倒也有这个可能。 但不管如何,他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林惊雨轻喘着气,因愤怒脸色微红。 也许是因醉了,萧沂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酒香,她与秦家二公子一道喝酒,说了什么,干了什么。 以及她许久没有这般生气,为了一个外人。 “你不要扯开话题,你一个三皇子妃,和扬州刺史的儿子跑去风雅阁,成何体统。”他声音冷然,讥讽一笑。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小丫鬟,秦二公子那一口一个小丫鬟叫得真亲热。” “关殿下何事,我与秦二公子志趣相投,视彼此为知己,再者那地方我戴了面纱的,就算不戴又如何,都是唱曲跳舞的,无任何腌臜之事,殿下要不去看看。” “本殿才不会去”他又问,“你和秦霁初在里面干了什么。” 林惊雨讥讽一笑,“殿下不是派人监视妾身么,如殿下所见妾身与秦二公子做了什么就做了什么。” 他所见做了什么就做了什么。 萧沂心中喃喃,他额头有根弦在跳动,气愤得要跳出来。 他好像很生气,生气她叽叽喳喳,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生气她一会虚情假意撩拨他,一会又与旁的男子欢声笑语。 生气她从前是齐旭,后来是皇兄,现在又是秦霁初。 又是知己,她的知己可真多。 他生气,生气她就是个骗子。 这样的骗子,他从前都是严刑招供,浑身血肉模糊,到最后只有死的份。 他伸手捏住林惊雨的下巴,林惊雨慌忙摇头,“你做什么。” 她怕他激怒了萧沂,她不知是因为她违抗他的监视,还是因为秦霁初。 为了保命,她连忙挤出两滴眼泪,要落不落挂在眼角,柳眉一蹙,握着萧沂的手臂。 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妾身不了,以后妾身就在殿下身边,哪也不去,妾身此生唯殿下而已,永远都不会背叛殿下。” 她声音娇软带着哭腔,睫毛一颤,一颗眼泪落在萧沂的虎口,很是滚烫。 又是这副样子。 可不得不承认,他变得和那群他从前瞧不起的男子一样,变得怜惜她的眼泪。 萧沂抹去她的眼泪,幽黑的眸凝视她这张白皙,吹弹可破的脸,仿佛只要一掐,她就破了。 他讥笑:“林惊雨,你总是让我佩服。” 他起身,甩袖大步离开,推开门时,大片冷风灌入。 林惊雨抹去眼角的泪珠,望着萧沂离去的背影。 小声道了句,“失心疯了吧他。” 偏房,萧沂指腹抵住额头坐在窗边,惨白的月光照入,勾勒他英气的轮廓,他双眸紧闭,剑眉微蹙。 突然传来一道敲门声。 萧沂眸依旧紧闭,“进。” 门吱呀一开,林缘君一身白衣,迎着月光,手里端着汤。 “给阿弟煮的银耳羹多了一碗,经过偏房见灯还亮着,于是便碰碰运气,还真是殿下,若殿下不嫌弃,这碗银耳羹还请殿下……” “本殿不喜吃甜食。” 林缘君一顿,转尔她又懊恼道:“嗐,是我的错,父亲若知道了,怕是得说我照顾不周。” 她语气带着哭腔。 又是女人哭。 萧沂缓缓睁开眼,眼前女子正擦着眼泪,窗外的风一动,吹拂起她额前的青丝,发髻上的流苏晃动。 她今日的妆容打扮,像极了林惊雨。 哭得也像她。 萧沂皱起眉头,“端来吧。” 林缘君一喜,连忙端过去,“谢殿下。” “谢什么。” “殿下喝了,就不浪费粮食了,臣女替百姓谢谢殿下。” 她又道:“殿下,好喝吗?” “还好。”他喝完抬头,“你还不走?” “臣女想给殿下磨墨。” “不必。” “好吧。”林缘君端起银耳羹要走,她偏头瞥了眼坐在案边的男人,药起了作用,他揉着太阳穴,林缘君数到三时,他倒在桌上。 林缘君勾起唇角,她放下银耳羹,推了推萧沂,“殿下?” 他嗯了一声,却神志不清。 “殿下困了,臣女扶殿下到床上去。” 林缘君吃力地扶起萧沂到床上,男人倒在床上,双眸紧闭,林缘君端详着男人的容颜。 “倒生得俊俏。” ', ' ')(' “平时正眼也不瞧我一眼,叫我好生费心,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等到你和林惊雨生了嫌隙。” 她伸手摸上他的衣领,洋洋得意一笑。 骤然一只强劲的手握住她,指修长,青筋暴起。 男人骤然睁开眼,眸如鹰,冷然盯着她。 “若扬州刺史知道他的女儿行如此不齿之事,他会作何感想。” 林缘君瞳孔一震,“你……你没中药。” 萧沂没答,他缓缓爬起身,指腹揉额头。 一旁的女人忽然哭了起来,“殿下,臣女一时鬼迷心窍,只因太过喜欢殿下,还望殿下饶恕,不要告诉父亲。” “你为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萧沂平静道,林缘君慌了神,“殿下在说什么,臣女听不懂。” 他忽得捏住她的下巴,目光一寸寸扫着她的面容,林缘君脸一红,“殿下……” “你装得,很不像她。” 他松开手,擦去指腹上的胭脂,起身道。 “我不会告诉扬州刺史,也奉劝你一句与虎交易,终伤自身,况且虎皮真真假假,尚且不知。” 他开门大步离开,独留林缘君瘫在床上,紧掐着被褥。 夜色漆黑,萧沂走出偏房,没两步扶住柱子,额头青筋暴起,密密麻麻布着汗珠。 他望向远处已熄灭烛火的寝殿,艰难走去。 林惊雨背对着月光侧躺,一双眼睁着望床栏雕刻,她气得睡不着,辗转难眠,掐着被褥仿佛在掐萧沂的脖子。 他凭什么这样待她。 气到极致,她脱口而出,“萧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嗯,狼心狗肺。” 昏暗之中,忽然一道低哑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手圈起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扳过来。 一张化成灰她也认得的脸,在月光照耀下,格外清晰。 林惊雨:? “萧沂?” 林惊雨望着抵住她的男人, “我何时睡过去了?” “方才。” “是梦?” “嗯。” 下一刻话被吞噬在唇齿里,他吻上她的唇,迫不及待品尝, 舔咬。 熟悉地窒息感袭来,在换气之际她捧住他的脸推开,“这不是梦。” “嗯, 不是就不是。” 他声音沙哑, 皮肤滚烫, 像是一坛酒被情欲的烈火烘烤。 “你又中药了?” “嗯。” “皇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