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深到后台时,沈熙还坐在化妆镜前看手机。 她唇边含着浅薄的笑,显然并没有被网上的负面评论影响。 周聿深敲了敲门。 沈熙抬头,看到他的瞬间,脸上的笑意就沉了下去,她看了一眼时间,她竟然在这里坐了快一个小时。 周聿深进来,视线在她腿上扫过,问:“痛吗?” 沈熙:“什么?” 周聿深伸手指了一下她的腿。 沈熙:哦,不痛。 沈熙看了他一眼,无视了他脸上的伤势,转身去更衣室准备换衣服。 周聿深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垂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像一只被驯服的狼狗,耷拉着尾巴,跟在主人的身后。 沈熙进了更衣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周聿深就站在门外,心平气和的等待着。 这时,手机响起,是凯蒂的来电。 他接起,电话那头立刻就传来凯蒂焦急的声音,“陆时韫出事了!你快点安排车子送他去医院!” 周聿深:“知道了。” 随后,他给保镖发了信息,带着他们去私人医院。 过了一会,凯蒂又打电话过来,“你不过来吗?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过来一趟,他一直流鼻血,有没有可能你们打架的时候,伤到了什么地方,你总得去跟医生说一下。” 正好这个时候,沈熙换好衣服出来。 周聿深看了她一眼,下意识想要挂掉电话,不是很想让沈熙知道。 周聿深沉默。 凯蒂急着催促,“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周围安静,沈熙正好就听到了他电话里的声音。 周聿深说:“我稍后就过来,你不用着急。” 挂了电话。 不等沈熙询问,周聿深说:“是陆时韫,他晕倒了。” 本以为沈熙会着急,会责备他。 可沈熙并没有,她沉默了一会,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反正我走的时候,他是好好的。他要是死了,或者重伤,那是你要负责的。” 沈熙又说:“你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我刚才已经联系了李伯母,她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 周聿深看着她,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沈熙笑了下,“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这样的反应,你还不满意?” 周聿深心里沉了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所谓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吧。” 她说完,就往外走。 周聿深兀自站了一会,才又跟上去,他先送她上车,稍后才开车去陆时韫所在的医院。 经过检查,陆时韫的颅骨有裂痕,颅内也有出血情况。现在还在观察中。 陆时韫其实应该好好修养,他当时从高处坠落时,头部伤的很重。这还没完全恢复好,又打了一架,肯定就是伤上加伤。 周聿深联系了陆家的人,让他们把之前的病例传过来,让这边的医生做一下参考,才好对症下药。 陆承运是忍了又忍,等挂了电话,才破口大骂,“要他去死好了!你们自己说,是谁把他放出去的?出去就去找那个女人,这世界是没有女人了!非要看着别人的老婆死活不肯放手!” “人还有个儿子,他这是要但当别人便宜老爸啊!” 此时,陆家老大陆承业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他拿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 陆承运余光瞥了他一眼,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坐了下来,说:“我会把他管好,不会再让他去闹事。” 陆承业斜了他一眼,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是你这个当爸爸的,给他做了一个好榜样。” 陆承运脸色一白,不再说话,也反驳不了这话。 陆家的丑闻,现在何止陆时韫一个。 之前陆承运在陆氏医院把阮馥打成那样,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时,她突然下面出血,做了检查才知道她流产了。 这孩子,不是陆承运的。 陆承运因为生气她背着自己偷男人,夜深人静的时候,又跑去狠狠暴打了一顿。 现在阮馥打算要告他,要跟陆承运来个鱼死网破。 陆承运现在不但搞不定自己的儿子,也搞不定自己的老婆。 陆承运沉默了一会,说:“已经是这样了,总不能自己人搞自己人。倒不如一致对外,周聿深那小子再有能耐,能弄得过大哥你嘛!” 陆承业哼笑,“是啊。先弄掉周聿深,然后呢?把陆时韫和阮馥也一起弄掉?要不然,把你也一起弄掉算了,怎么样?” 陆承运瘪瘪嘴,说:“妈可说过,再怎么样,手足不能自伤残杀。得互帮互助。我知道大哥你看不上我,但再怎么样,我也是你亲弟弟。再说了,你怎么不说二哥呢?二哥也不清白,那把二哥也弄掉,家里就生你一个独生子好了。” 话音未落,陆承业说:“那还真是皆大欢喜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