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去,审。”冷冷抛出一句话。 跪在地上的人,都慌了神。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没做。”跪在她身边的一个婢女忽然挣扎起来,满脸害怕。 还没等人控制住她,就见着她喊着。 “是她,是苏清月,她身上带着桃花香。” “肯定是她不满宁二姑娘,想要报复。” 说着就哭着爬向宁蔓,想要求饶。 “二姑娘,和我们没有关系,都是苏清月害您。” 这种指认,白的都说成黑的。 她身上哪里来的桃花香,上次拎回清风苑桃花全是红方一个人处理。 她压根没沾染过。 “胡说八道,我压根没有接触过桃花一类的东西,想要陷害,这手段是不是太低级。” “怎么没有,府医你看看她的袖口,还有侧腰间,都有桃花粉沾染过的痕迹。” 这个婢女满脸自信,清晰指认她身上那些不知何时碰上的东西,就像是早有准备。 “世子,国公夫人,是苏清月一个人干的,和我们都没有关系。” 这人说完,连忙朝地上磕头,生怕被连累。 证据确凿。 这下,她成了众矢之的。 “奴婢没有做过,更加不曾碰过桃花粉之类的物品。” “这是陷害。” “请世子明察。” 苏清月说完,眼神清明对上眼前这个男人。 她不信,这么卑劣的陷害,这男人看不出来。 宁家两个姑娘内斗,还要拿她当替死鬼。 裴桉看着她,神色淡定,眼神不慌不乱,就算跪在地上,背却比谁都挺得直。 两人就在全场注视下,静静对视十秒之久。 谁也不能肯定,裴桉此刻想法。 “世子表哥,你要为蔓儿做主,这个女人太狠毒了。”宁蔓一点也不想放过苏清月。 她哭着喊着,就怕他不肯收拾人。 “啪”的一声,茶盏砸地声落下。 快准狠砸在刚才那个说话婢女身上,这力道直接把人砸出血迹。 “常德,把人拉下去,好好查。” 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明目张胆护着苏清月,完全不听旁人的指控。 “不不不,世子!” “大姑娘,救我,救我。”被砸得满脸血迹婢女,满脸恐惧,爬向宁薇那边,想要拽住裙摆求饶。 可常德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宁薇也没想到,世子连问都不问,就相信苏清月。 “裴桉,你这是干嘛!” 这显然不是国公夫人想要看到的局面,脸色十分不善看了苏清月一眼。 “在我家府里玩这种低劣的手段,是没把国公府放在眼底,还是没把我放眼底?” 他眼底漆黑无比,扫视全场一圈。 这话敲打在所有人心中。 宁薇往后头一软,差点没跪住。 一阵后怕涌上心头,她实在太大意了。 原以为能除掉两个人,可没想到裴桉居然那般在乎这个通房,一点面子不给宁家留。 不过一会,常德就把刚才还在叫唤的婢女,拎出来砸在地上。 浑身伤痕还带着血迹,整个人昏过去,不知死活。 “世子,这人刚才承认是污蔑清月姑娘,只是为了保命。” 血淋淋场面,看得在场女人,害怕不已。 “好了。” “不管是谁干的,都有下面这些人伺候不当的缘故。” “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国公夫人想快速了结这件事,再这么下去,不知道还要死上几个人。 裴桉对这个安排显然不满意,抬眼和她对视,但最终还是没出口反驳。 相当于默认。 “常德,把人都带下去。”说完,深深看了他一眼。 常德招呼手底下那些人上前,把地上五六个人拎起来,最后亲自走到苏清月面前。 “清月姑娘。” 只是喊了句,没有动手,更加不敢上手。 他还不想成为残废。 苏清月只觉得可笑,闹了这么一通,只要上位者一句话,所有人都要受罚。 无妄之灾。 抬眼冷冷淡淡看了这男人一眼,心中冒出丝丝失望。 就算他早就知道,也不会阻止。 有人死了,有人被冤枉,都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事情。 只要能给旁人一个解释,能让国公夫人高兴,谁都可以牺牲。 一句话未说,跟在常德后面。 裴桉看见了她的眼神,也发觉她散发出来的失望,心头一紧。 落在她背影上的视线,迟迟未收回来。 “姑母,就这么放过那个女人吗?”“姑母,姑母!” 宁蔓怎么甘心,她脸都被毁了,那女人只是被打几下。 她忍不了。 撒泼喊着,想要个说法。 “住嘴。” 国公夫人冷声呵斥她,凉着眼神看着面前两个侄女,一个蠢,一个自作聪明。 闹成这样,丢得是她裴家的脸。 “都回去。” 现在她一句话不想和这两人说,心里有更加担心的事情。 宁薇这会心乱到不行,走错一步,前面那么多努力估计都白费了。 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告退。 “站住。”两人还没踏出亭,就被人喊住。 裴桉声音寒冷至极,让人控制不住颤抖。 “国公府太小,容不下二位唱大戏。” “明日,两位自觉离开。” 这话已然是给母亲留了颜面,不然此刻他便让人把这两人丢出府。 宁薇心中一凉,完了。 宁蔓满脸不可置信。 “桉儿。” 国公夫人也没想到,她儿子居然这么狠。 “母亲,这是底线。” 母子俩很少冷脸,更加不会吵架。 国公夫人心疼儿子,而裴桉同样敬重母亲。 “行了行了,你们先回去。”语气中满满失望。 两个女儿都养得和废物一样。 等着人消失,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刚才她瞧得十分真切。 他这儿子,不问二话,只护着那个女人。 这可不像是,对待一个通房丫鬟的态度。 分明是上了心。 “桉儿,你和母亲说句真话,你对苏清月什么想法?” 亭内安静不已,话音在耳边环绕,却迟迟没有回应。 “这事不是她做的。” 裴桉神情淡淡,语气肯定,却没直接回答。 这让国公夫人脸色更为难看,这般护着,最后她还是警告出声。 “我不希望,我未来孙子孙女出自一个奴婢腹中。” “裴桉,你不会让母亲失望,对吗?” 她这一辈子,最恨就是让通房先生了儿子,有了庶长子。 这二十年,听了不少风凉话,就像是她心口一根刺,碰下就难受。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儿子,也沾染上这种事情。 “母亲放心,儿子有分寸。” “正妻人选,我自有打算,会让母亲满意。”说着起身行礼离开。 留下国公夫人脸色不悦,她一贯信任自己儿子,可这次却没由来不安。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