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书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了玉嬷嬷的来意:“嬷嬷是担心,枝枝今日不准本相进房,本相因此对她不快?” 玉嬷嬷弯腰道:“这本是主子们的事儿,老奴不该多嘴,但老奴实在是担心您与夫人因此生出嫌隙,这才多话,还请相爷勿怪。” 夫人虽然是主子,却也是玉嬷嬷看着长大的,便是出嫁之后,自己也没离了对方身边。 如今夫人有了相爷这样的好郎君,玉嬷嬷不希望他们因为一点小事儿,感情就生变。 便是今日,相爷要因为自己多嘴,赏给自己一顿板子,自己也是认了。 沈砚书轻笑了一声:“嬷嬷起身吧,你不必如此小心。” “今日之事,便是要怪,本相也该是怪郡主不该登门,不该令枝枝不快,令她对本相也不假辞色。” “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怪到枝枝头上。” 玉嬷嬷愣住,纵然不管发生什么,她也是更维护夫人的,但她心里也明白,今日之事,明明是夫人闹脾气,不讲理。 然而相爷心里竟是这般想的。 她忽然也觉得自己十分好笑:“倒是老奴过于杞人忧天了,看轻了相爷对夫人的心意。” “眼下老奴过来,夫人并不知晓,还请相爷也莫要与夫人提了,免了夫人责怪老奴自作主张!” 沈砚书:“玉嬷嬷放心,本相不会多。” 玉嬷嬷将心揣回肚子里,这才转身离去,她实则也是感觉到这荣华郡主,是个莫大的威胁。 担心夫人如此,便宜了那个女人。 眼下看来,自己真是多事了。 ...... 夜间。 容枝枝的屋外,乘风瞧了自家相爷一眼,小声问道:“相爷,您真的要爬窗吗?” 沈砚书:“有问题?” 这会儿枝枝应当已经睡了,自己爬窗进去,悄悄躺在她身边,明早在她醒来之前离开,想来是不会被抓包的。 乘风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很是担心自己又连累它,半晌才鼓足勇气道: “属下只是想起来,夫人还没嫁给您之前,她那会儿因为老夫人不想见您,您可是没有勉强她。” “属下曾经建议您,不如直接进容府,您非要见她,以您的身份,她也只得出来见。” “可那会儿您说什么,您说,她喜欢光风霁月的人,您要守着君子之道。” “如今......爬窗,这君子之道,您莫不是不要了?” 沈砚书闻,一脸孤高冷傲地道:“君子之道有何用?如今竟已经将夫人骗到府上,为与夫人琴瑟和鸣,亲密无间,本相自是应当以不要脸为主。” 乘风:“......” 真是难为相爷您了,用一脸傲慢的神情,说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但乘风并没有再多嘴,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的屁股跟着自己,近日里是颇受了些苦楚的。 ...... 容枝枝把沈砚书赶出去了之后,自己其实也睡不着。 她本以为自己是个心宽之人,不想却是被荣华郡主的事情,闹得郁闷得很。 在榻上翻来翻去了许久。 夜明珠将屋子里头照得十分亮堂,不多时,她便与爬窗进屋的人面面相觑。 沈砚书翻窗进来的时候,十分小心,已是尽量不发出声音。 倒是忘了夜明珠这一茬,更没想到容枝枝居然还没睡。 落地之后,便与榻上的她四目相对。 半晌,首辅大人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淡声问道:“如果为夫说,自己只是走错了,夫人相信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