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抬眼问询:“是谁?” 那仆人开口道:“来人说自己叫苗若晴,她说先前是夫人您允了有事要帮忙,便来寻您的,奴才怕真有其事,这才进来禀报。” 毕竟这相府也不是什么陌生人,都能来随便求见的。 容枝枝起身道:“请她进来吧!” 她大抵已经猜到了苗若晴的来意。 果然。 到了会客厅。 仆人们上了茶,一脸局促的苗若晴,便尴尬地开口道:“夫人,按理我应当是没有脸面再来请你帮忙的。” “只是我也确实没有旁的法子了,只要厚颜前来!” 容枝枝:“可是为了齐钰的事?” 苗若晴点点头:“正是!虽然我是带着钰儿离开齐家了,但是按照律法,齐子游随时能将孩子抢回去。” “他甚至还能报官找孩子,让官府给他帮忙将孩子带走。” “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钰儿是我的骨血,我是断然不想让给齐家的!” “这孩子一直长在我跟前,若要我将他交给齐家,便是要我的命,我知晓夫人你素来聪明,不知你可有什么法子?” 说着,苗若晴的眼眶也红了。 容枝枝不由唏嘘,母亲总是如此,当初如果不是陈氏那三个孩子太过无情,想来陈氏也是舍不得孩子的。 苗若晴擦了擦眼角,接着道:“若说齐家当真是什么好人家,能够叫孩子跟着他们,比跟着我好。” “我也是能说服自己,将孩子留在齐子游身边,免了他跟着我在江湖奔波受苦。” “可齐家是个什么模样,夫人您也是知晓的,孩子跟着他们,莫说将来长成什么样了,有齐语嫣在,他能不能活着长大都不一定。” “我知夫人您对我家钰儿,也是有几分好感的,便请夫人便是不看在我这蠢货的面上,看在钰儿的面子上,也给我出个主意吧!” 苗若晴如今是真情实感的,觉得自己是个蠢货,她甚至觉得她活着都给女人丢人了。 若她是那种整日里被迫学三从四德,凡事都要隐忍的女子,那倒也没什么,可她从小跟着父亲在江湖长大,父亲告诉她的就是以自己开心为要,莫要在乎世人的眼光。 她最后还把自己活成这样,怎不丢人现眼? 容枝枝对齐钰的确是有几分好感的,那样亲人的奶团子,长得玉雪可爱,而且更像苗若晴,骨相与齐家那伙人浑然不同。 她也乐意出这个主意,沉吟道:“此事说简单也简单,只要你一会儿去一趟齐家,叫齐子游签下字据,许诺将孩子给你便可!” 苗若晴愣愣地看着容枝枝:“可他如何愿意签下这样的字据呢?难道还是像昨日那样,毒打他们?” “我倒是愿意打,只是他们的身体,可能已经经不住我几鞭子了!” “我平时不是总这样打人的,我昨日也就是......咳,感觉好像忍了太久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说着,苗若晴都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担心容枝枝觉得她过于暴力。 容枝枝觉得苗若晴打得好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有什么意见? 便是笑笑,与苗若晴说道起来。 ...... 这会儿的齐家。 覃娉婷的头顶,几乎就是塌掉的天。 盯着家里的几个人,颤声道:“如此说来,府上是半点银钱都没有了?那我们今日午饭吃什么?” 齐子贤看了她一眼:“表姐,你刚从覃家回来,身上多少有点钱吧?要不你先去给我们买几个肉包子!” 覃娉婷:“......” 她是没想到,齐子贤能将他们齐家花用一个妾室的钱,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对上她难以置信的眸光,齐子游和齐子赋这对好面子的兄弟,也觉得十分尴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