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田文清这么说,我也是愣了一下:“你们田家世代镇守龟甲坡,狐狸窝的那些老东西不敢走出这里的主要原因就是你们,按理说,你们比任何人都不想和狐狸窝的那些老家伙发生冲突。” “封仙石是狐狸窝的根本,也是整个龟甲坡稳定的根本,万一那些老狐狸往外冲,你们龟甲坡指不定要付出多少条性命。” “我很好奇,姚文昇给了你一个理由,比你们田家这么多条性命还重要。” 田文清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坐了下去。 他看着自己的水杯说:“我这里比较寒酸,没有茶叶……” 我打断田文清说:“说正事吧!” 田文清这才说:“你让他们都出去,这事儿我只能和你一个人说,而且我不是冲着你的面子,而是冲着你背包里的阴司账本。” 我点了点头对同伴们说:“你们都去院子里等着吧。” 催命起身,扶着廖瞎子往外走。 徐妍一边走一边小声叨叨:“折腾人,早说我就不进来了,进来了,还得出去……” 徐青跟在徐妍身后,有样学样地学着徐妍的话。 小家伙们,包括田文清养的那只赤色狐狸也是全都出了门。 他起身去关好门,又在门上贴了一张静音符之后对我说:“姚文昇跟我说的是天师之上的事儿,他要在八月十五的怒和图大会上,揭示天师之上的具体修为。” “进而重塑江湖的修行秩序。” 我有些不解:“他公布他的,管你什么事儿,你没必要……”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停住:“等等!” “封仙石里面有很多的福缘福运,要揭示天师之上的具体修为,并且公示天下,这就需要破开旧的修行秩序,这需要很大的福缘、福运支撑,否则他没有办法将天师之上的修行境界彻底和我们现在的修行体系融为一体。” “没有破开旧秩序的话,就算我们知道天师之上的境界名字,也只是知道了两个字而已,对我们的修行没有益处。” “姚文昇要做的,就是把我们现在的修行和天师之上的修行境界彻底联系在一起。” “让其密不可分,修行人到了天师顶级,就会触碰到其门槛,不用再破除修行的壁垒,再去触碰门槛。” “要知道很多顶级的九段天师,都是被困死在壁垒之中。” “现如今世间隐隐破壁者,也就只有天尊陆天林和游神王忌。” 我这么说的时候,田文清在旁边一直点头。 等我说完,我看向田文清说:“你也是九段的天师,而且是天尊、游神之下那一批没有破壁的那一批,你在搏一个冲刺天师之上的机会。” “比起这个机会,龟甲坡田家数十条性命,在你眼里也就不算什么了,对吧。” 田文清摇了摇头说:“你只说对了一层意思,我并非无情之人。” 我继续说:“我知道,龟甲坡对你们田家人来说,是一副枷锁,更是一个牢笼。” “你想替田家破了这里的牢笼,恰好姚文昇要做的事儿,又是你需要的,两个理由合在一起,就促成了你放走姚文昇的原因。” 田文清点头说:“你小子看事物的深度,比徐穆厉害。” “你应该也发现了,我们龟甲坡没有任何的生气,虽然都是修士,可整个村子死气沉沉的,大家仿若都成了修行的机器,婚姻,人生,都是被锁死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妻子早早死去,就是因为她想要挣脱束缚,可结果是,她因龟甲坡的诅咒暴毙。” 我深吸一口气对田文清说:“我不是龟甲坡的人,没有资格责备你,不过我却可以告诉你,我这次进山之后,会稳住狐狸窝的那些老家伙,若是它们还要闹事,我会出手干掉几个刺头,我会让狐狸窝重新洗牌。” “它们干的那些勾当,你也知道。” 田文清点头。 我继续说:“等我从狐狸窝离开的时候,我会碎了你们龟甲坡的那片龟甲,你们田家人在我离开的时候,也就是自由之身,狐狸窝将有新的东西来限制它们外出作恶。” “我还你们田家自由。” 田文清点头。 我继续说:“不过你要和我一起进山,给我讲一下,当年你只肯讲给我爷爷的那一段故事,我要知道龟甲坡和狐狸窝的所有渊源。” 田文清有些讶异地看向我说:“你的眼神,压迫感比当年的徐穆还要足。” 我喝了一口水,然后微微一笑:“没有茶,你这里总该有吃的吧,整点饭吧。” 田文清点头说:“好!” 起身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看你,我觉得要比看徐穆的时候,更高看一眼。” 说着,田文清对着我拱手行礼。 等他开门出去的时候,同伴们也都再次进屋。 徐青第一个跑过来问:“老大,那老头儿跟你说了一些啥啊,我在门口咋一个字也听不到啊?” 我说:“他贴了静音符,另外这些内容,我暂时不方便跟你们说,这里面的命理因果太多了,等所有的事情都成了既定事实,你们就会知道真相了。” “不用急,很快就会有一部分的答案了。” 廖瞎子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而是看了看在院子里灶台旁边忙活的田文清。 催命在那边陪着廖瞎子。 徐妍则是有些不满地说:“故弄玄虚。” 说罢,她又用央求的眼神看着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情报。 我对着她笑着摇头。 她便“嘁”了一声说:“小气。” 我则是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那些小东西说:“不准出院子,更不准去附近抓什么野兔、野鸡之类的。” 小黄被我教训过一次,这次也是乖得很,就蹲在门口,也不乱跑了。 小白找了一处空地卧下,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小刺儿、小柳回了隔断睡觉。 小灰则好像回家了一样,在这由石头、木梁的房子上跑来跑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是陆灿。 接了电话,就听陆灿问:“到龟甲坡了?” 我说:“是!” 陆灿又问:“你没事儿吧,我右眼皮跳的厉害,我简单推导了一下命理,出事儿的是龟甲坡,还有你……” 我笑了笑说:“老姐,你真聪明,我是答应了田文清一些事儿,而且是我主动提出的。” 陆灿那边沉默了许久,好像猜到了什么,便叹了口气说:“你不是向来躲着因果走的吗,这龟甲坡这么大的因果,你主动背了?”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