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天的离开,让山下众人更加奇怪了。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场战斗到底谁胜谁败,两名大宗师都一声不吭的离开,连句话都没留下,实在是令人惊愕 惊愕归惊愕,但既然决战的两人已经消失,那作为观战的他们,也就没有久留的必要了,一个个摇头晃脑的遗憾散场。 “走吧,师父心愿已了,这次,应该是要真正的归隐了。” 黄子洋轻叹一声,带领着一队人悄然离开。 他早知江朝天的心意,厌倦了杀伐,厌倦了勾心斗角,平平安安的生活,才是对方的追究。 …… “不到三十便突破到大宗师,击败龙国第一人,看来江朝天这一辈子的成就,是没人能打破了。可惜,他终究不是我的人。” 另一边,拓拔野遗憾的摇摇头,默然转身离去。 他有个天大的秘密还没告诉江朝天,只可惜,这个秘密,对方是一辈子都不知道了。 如果有得选的话,他宁愿与友人一起闯荡江湖,也不愿坐上这君主之位。 奈何天命已定,有些事,他即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背负起这个责任。 可怜她一个女儿身,却以男人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 …… “生而为王,为何甘愿平凡?这么多年来,你是我唯一一个看不透的男人。” 上官玄灵望着江朝天消失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似在感叹,又似在追忆。 作为燕金第一美人,天字号狐狸精。 不管她要什么,想做什么,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奈何,她却在江朝天面前屡屡碰壁。 不得不说,对方真是她的冤家。 可惜,那么一个举世无双的男人,却最终选择了归隐。 即便她再心仪,她也不可能放弃一切,跟着对方过着什么男耕女织的生活。 说到底,她是个不甘平凡的女人,她的目标,她的野心,要远超所有男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 时间如白驹过隙悄然流逝,转眼间,已过去了七天。 在这七天内,燕金众人都在因陈武封与江朝天大战一事而议论纷纷。 虽然两名大宗师,从头到尾只出了一招,但这一招的破坏力,却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 最关键的是,这旷世一战的胜负,却始终是个谜,这才是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地方。 七天后,陈家大门前。 陈武封负手而立,静静的等待着。 在其身后,则跟着一群陈家嫡系子弟。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如今在陈武封面前,却是个个低头不语,不敢声张,如同罚站似的站着,一动不动。 他们这一站,就是整整一天,从太阳升起,再到太阳落山,几乎没动过。 “父亲,我想那个人,应该是不会来了。” 黄昏落幕时,陈武封身后,一名中年男子终于大着胆子开口了。 “你们先进去吧,我再等等。” 陈武封眺目远望,眼神当中,还带着几分骐骥。 他多么希望江朝天能露面,哪怕是找他算账也好,如此一来,他也能弥补当年的过错。 正当他暗自神伤时,远处天际,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人影以极快的速度飞射而来,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已落到了他们陈家大门前。 “你来了?” 看到江朝天时,陈武封反而松了口气。 相比于此,陈家众人则格外的紧张,甚至已经暗中戒备起来,生怕江朝天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来要回母亲的骨灰与灵位。” 江朝天冷漠的开口,面无表情。 “好。” 没有过多的语,陈武封略微犹豫后,终究还是点头了。 数分钟后,江朝天带着骨灰灵位拔地而起,再次飞速离开,根本没搭理陈家众人。 “看来,他还是不愿认祖归宗。”有人轻叹。 至于陈武封,则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动静。 …… 三天后,晋州,江家大院内。 江朝天抱着母亲的灵位与骨灰,带着妻子与女儿,首次步入了他成长的地方。 一如几年前,他从北域回到家族的那天,满满的怀念与记忆。 领着妻女,走进江家祠堂。 看着祠堂中央的灵位,他轻声道:“冬青,这是我爸。” 王冬青点点头,点燃三根香,插在香炉里面拜了拜,轻唤一声:“爸,儿媳来看您了。” “虫虫,这是爷爷。” 江朝天又伸手揉了揉女儿的脑袋。 “爷爷!” 江忆草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后,也跟着自己母亲烧香磕头,态度很是虔诚。 “爸,这是您儿媳,这是您孙女,我带着她们来看您了。” 等两人拜完,江朝天继续点上香烛。 跟着,他小心翼翼的捧起母亲的骨灰与灵位,放到了父亲的灵位旁。 “妈也来了,从此以后,您不再孤单。” 江朝天虽然是笑着的,但眼泪却不停的往外流。 看着父母的灵位,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子欲养而亲不待,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父母生前,他来不及尽孝,死后,他也只能力所能及的让父母团聚。 至少,圆了自己的心愿,圆了父母的心愿。 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们的儿子。 江朝天领着妻女,最后冲着灵位深深鞠躬,而后才跨步离开祠堂。 从此以后,他会认祖归宗,在江家住下。 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全书完。s